“告辞。
”这下总算是得以转身走了。
唐糖前脚走,来福后脚跟着送她刚跨出殿门,欲指点她从来时暗道出宫。
她连摆手:“来公公不必,怎么来的怎么出去,这话来时您就交代过的,我自己认得路。
”
这来福人前精明,在唐糖跟前却是张碎嘴子,拽着她袖子,满脸的不服较方才更甚:“您不知道罢,我们陛下这两年好容易同皇后娘娘冰释……呃,恩爱如初,好么,您给来这么一出。
”
唐糖头大如斗:“来公公说话可要摸着良心。
拦着不让走的还是你呢,我可没行半点逾越之事。
”
来福愈发愤懑:“您是当真不知?魏大人告老还乡五年,今早突有快报传来,大人在正月初五夜里故去了!”
唐糖益发莫名:“这与我何干?”
“何干?圆觉寺好歹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那鹿洲却是皇后老家!这不,陛下白天刚准了皇后回家奔丧省亲。
”
见唐糖依旧一头雾水,来福心急,干脆从头解释:“我家师太是做得一手好买卖,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此番提了一个条件,为了替您从她手里套出这沓来历不明的手札,我们陛下居然还应允了。
”
这位师太,说的便是赵思凡了。
“哦?”
“虑贤法师,也就是梁王殿下的封地,正是鹿洲,这个您可知道?”
“听过。
”
“陛下答应师太,送法师回他封地上的恩觉寺养老。
师太何等的精明,她直待亲手拿到了旨意,才肯将您要的那摞宝贝献将出来。
”
“原来如此,看来……我欠了陛下好大一个人情。
”
来福只顾着牢骚:“养老?啊呸,有些话,陛下不过是懒得同他那尼姑妹妹点穿罢了。
善人都是别人做,恶人都是我们陛下,也罢,他老早就习惯了。
”
“诶,来公公你别哭。
”
来福心下愈发的凄凉:这不是吃苍蝇是什么?还是颗绿头的。
”
赵思危本来临窗听这二人说话,听得倒也有些意趣,听她提及人情之事,更觉得意,顺便欣慰地回想起唐糖方才劝他多穿衣服时的眉眼言辞,不想这小子越说……
来福说到此处,只听得殿门内传来一阵剧咳:“我不同你说道了,再说您也记不得陛下的好处,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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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归家自是一头栽入书房,欲挑灯细读那些手札。
不想这椅子都未坐热,纪方说宝二爷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人还已经领到了书房门口。
唐糖未免吃惊,东院只住他们母子三人,深更半夜,就算来人是宝旸,纪方何以径直将人径直引入内宅?
孰料裘宝旸不过是位陪客,正主正是那前些日子将唐糖拒在庵门外的赵思凡。
唐糖前脚到家,这不速之客后脚便至,她未免来气,狠瞪了裘宝旸数眼,却依旧按捺着笑问:“法师可是知道我刚从宫中得了这摞札记归来,生怕我读不明白你们赵氏手迹,赶来为我挑灯导读的么?”
本来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