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用力,屁股放松!”古尔察一边强调着要领,一边纵马赶上来护持。
“你是怎么教的?这么多天了,照着抄还抄得错误百出?!”齐克新将褚仁抄的一叠满文重重摔在桌子上,那叠纸四散开来,落得桌上地下到处都是,蚯蚓一样点点划划的墨色之间,净是古尔察朱笔勾画、批改过的痕迹。
褚仁吓呆了,怔怔地看着那些散落一地的纸,突然觉得这些乱糟糟的朱墨夹杂看上去有些像七星瓢虫,蓦然生出些密集恐惧来。
此前,齐克新对褚仁的学业只是时不时轻描淡写地问问,从未亲自检查过功课,因此褚仁也越来越懒散,越来越不上心。
已经入冬了,天一天比一天寒,也一天比一天短。
每天早晨,天还是一片漆黑时,就要起床读书,这让褚仁总是昏昏欲睡。
今天这不是褚仁正睡着,齐克新突然就进来了,看到这个情形,便怒火中烧,连带着检查了之前的功课,更是气得浑身颤抖。
齐克新平素一向都是温文尔雅,说话也是和风细雨,不紧不慢,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能领兵打仗的王爷,因此褚仁一向对他并不惧怕,但今天看到他盛怒之下,爆发出隐隐的霸气和杀气,直把褚仁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低着头,看着那一地的“七星瓢虫”,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齐克新又吼了几句什么,褚仁完全没有听进去,只盼着时间快点流逝,这漫天的狂风暴雨赶紧消散。
突然,齐克新的一句话清晰地跃入褚仁耳中。
“来人!拉出去,鞭二十!”
褚仁大惊,抬头看时,却发现要挨打的却是古尔察。
“不要!”褚仁拉住齐克新的衣襟,大叫道。
“四十!”齐克新沉声说道。
“阿玛!是我的错,您不能打他!”褚仁拉着齐克新的衣襟,再度求情。
“六、十!”这两个字似乎从齐克新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丝丝寒意。
褚仁吓呆了,再也不敢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古尔察站起身,走了出去,转身时,甚至冲褚仁无奈地笑了笑。
没有不忿,也没有畏惧,似乎早已习惯,似乎……只是转身出去做一件穿衣吃饭一般的平常事。
门大开着,帘子被挑了起来,门外的丝丝霰雪被风卷着,涌了进来。
因屋子下面地龙烧得很热,那雪粒一落地,瞬间便化成星星点点的湿痕。
天刚蒙蒙亮,外面只隐约看得到人影,雪又小又密,屋宇和丛树都像是罩在一层流动的浓雾中一般,显得那样不真实。
古尔察走到庭院正中,背向门口跪下,脱下衣服,袒露出上身。
鞭子,夹着风声劈了下来。
褚仁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那行刑的侍卫吓了一跳,停下手望向褚仁。
而古尔察只是身子一震,依然保持着笔直的跪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齐克新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