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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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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还敢说“无妨”,好似得罪了你一般。

     无礼之至!傲慢至极! 寒暄时讲求虚礼,此刻该是讲究的时候,怎么不讲究了? 看不起人就看不起人,怎的,藏也不藏? 她还想着,初见时,自己或许先入为主了,对他有偏见。

    此刻看来,那是一点也没看走眼! 李乐训气得一句话也不想说,将双锤往架子上重重一放:“是我不懂事,索性就不在这里惹人嫌了。

    ” 气冲冲地撂下叔父,回屋去也。

     等次日徐徵再来时,李罡仍叫李乐训出来要她赔礼道歉。

     礼是赔了,歉也道了,她心里早烦不胜烦。

     看徐徵愈发不顺眼。

     更信他清正端肃的模样,不过是眼高于顶,矫揉造作相由心生,长得就不肖好人! 为不惹叔父再生气,她忍下了口中千条秽语,在徐徵面前,只表现得像个泥塑木雕,一言不发。

     待徐徵告辞,李乐训便立刻活了过来,对着李罡,小话一刻不停,先是抹黑徐徵: “顶着张不情不愿的脸,日日来你这里嘘寒问暖我看,这不过是迫于上头的吩咐。

    谁知道人家在心里怎么瞧不起你。

    非要巴巴地上杆子追着人家,热脸贴冷屁股。

    你想与他论诗,他心里肯定嫌你没文化。

    ” 再为自己开脱: “二叔且体谅我的苦衷,我不与他搭话,咱们的腰杆反显得更直些,我们又不比他卑微。

    会做文章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还有刀能杀人呢!” 李乐训与李罡相依为命,感情亲厚,嘲讽起来也毫不客气。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鬼话说?我来时,央他在文章上提点你一二,你也亲耳听见他答应。

    我与他论诗文,专门捎上你?你不抓紧机会,找他去请教,还舞锤吓唬他。

    文人清弱,不比你皮实。

    虽说道了歉,但心却不诚,否则为何暗地里诋毁他?非是君子所为。

    ”李罡先是一巴掌拍在李乐训的后脑上,后又放沉了语气,摇头叹道。

     “我是小人,二叔你也不是君子。

    近来你念书归念书,怎么还学了文人的坏习性。

    难道被那府尹相公,灌了迷魂汤不成?” 李乐训不服管教。

     李罡被她气了个倒仰。

     可他哪里说得过李乐训? 她父母尚在时,早早地被灌下许多诗书,后来又循着自己的心意,在红尘里打滚,不拘是文人那套阴阳怪气的雅言,还是市井闲汉的无赖行径,全都学了个遍。

     甚至还拿准了叔父不忍重责,浑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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