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空房子,心底一片荒芜。
晌午,云岩打算收拾房间,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身华服的晋王像只花孔雀一样耀武扬威踏进了院子,神色轻飘地扫视四周。
“没想到,皇帝姐姐竟然是在这种破烂地方和你玩风流戏。
”
云岩的心倏地沉入谷底。
他和谢瑶箐的事,晋王怎么会知道?
晋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勾起红唇冷笑道。
“前几年我身子羸弱,没法陪瑶箐姐姐玩游戏,她挑挑拣拣选中了你,没想到你这傻子竟然陪了她七年。
”
“自古帝王多薄情,她如果真的喜欢你,又怎么会让你住这么破的屋子,睡这么硬的床?”
“你知道本王的床褥是什么做的吗?一两一金的天丝蚕!瑶箐说本王生来金贵,就该睡软床。
”
“而你,不过是皇帝姐姐饭后茶余的消遣罢了。
”
一字一句,像利刃扎在云岩的心头。
他掐紧了手心,右手绷带染了血,却浑然感受不到痛。
晋王伸手指向床幔上挂着的玉铃铛,笑得幽深。
“那是皇帝姐姐和本王在床上玩剩的铃铛,你居然如获珍宝地挂在床头,日夜瞧着,真是可笑。
”
“皇帝姐姐说,待我成为大周帝君那日,她会遣散后宫所有的男宠。
而你……”说着,他顿了顿,“只有死路一条。
”
说完,他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开。
一股凉意从云岩的足底一点点往上侵袭蔓延,直至冰封住整个五脏六腑。
他抬起僵硬的胳膊将床头悬挂着的玉铃铛取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他麻木的瘫坐在地上,房内又回归了一片冷清。
唯有一地碎玉,带着狼狈和凌乱。
天色暗淡,不知过了多久,谢瑶箐推门回屋。
她看见云岩,立马心疼地奔来:“阿岩,你怎么坐地上?”
谢瑶箐将他扶起来,让他坐在床榻上,又把他冰冷的手放进衣襟内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