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很好,正摸得起劲,几个绣娘忽地进屋,拿着软尺架住曲音就七手八脚地替他量起了尺寸。
量完之后,她们又拿着布料一样一样往曲音身上比对,似乎是在选择最合适的。
村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他,这几位绣娘也都和他说过话,虽不算很熟,也谈不上生疏。
帮他量尺寸的时候,几人自然地和他搭话,开玩笑打趣,有说有笑的,场面其乐融融。
她们明知道他是要和闻简知办婚礼,却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相反,还很是积极。
一问她们,她们就源源不绝开了话头:
“这有什么的,我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了,还在乎这个?”
“村里都已经好多年没有过喜事了。
”
“正好我们热闹热闹,大家都闷坏了。
”
“再说了,你俩不挺般配的吗?”
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把曲音闹得手脚都不知怎么摆,局促地一个劲在找地上的缝,恨不得钻到土里去。
她们最终给曲音选了件朱红的布料,朱红为底,再用靛色针线绣上云雾暗纹,领口和身侧连接处则用银饰衣扣一颗颗镶嵌,定好草图,她们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制作起来。
她们随时都要修改,随时都可能要用得到曲音,便勒令他绝对不准离开。
反正曲音这些天也去不了其他地方,也没拒绝,就一直和她们待在一起。
和闻简知分开的第二天晚上,露露过来见了他。
露露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低着头坐在木屋门口的台阶上一言不发。
曲音坐到她旁边,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露露一撇嘴,嘟囔着:“没谁欺负我。
”
“那你怎么不开心?”
“”露露:“你俩真的要吗?”其中两个字含糊不清,好似有一把刀子被她含在嘴里,曲音却听清楚了。
他答应了闻简知,不会再反悔,事到如今,也不想反悔了。
他点点头,道:“是。
”
“露露。
”曲音突然叫她的名字,露露一怔,问,“什么事?”
“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已经可以回答了。
”
夜风吹过露露的身体,她的裙摆随风荡了荡,发上的银簪叮铃铃地响,如碎裂的玉石。
曲音说:“我喜欢他。
”
“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
”
露露静了许久,别过头去不再看曲音,她揉了揉眼睛,抱着膝盖闷闷地哦了一声。
“你”曲音刚想说什么,露露捂住耳朵用力大喊:“好了好了我不要听!我知道了别再说了!”
曲音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