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打马过了朱雀街,一路畅通无阻,最终在宫门前被拦下了。
几人见守城的居然是陌生的面孔,都是一愣:“你们是谁?”
守城的眼皮一抬:“你们又是谁?擅闯宫门可是重罪。
”
几人对视一眼,把手上赤练刀给他们看:“我们是幽州龙骧卫,有急事要觐见陛下。
”
“哟,原来是被发配边疆的那帮小兔崽子!”那几人顿时来了兴致,“怎么着,要找陛下哭鼻子吗?哈哈哈哈哈!”
这腔调,几人瞬间就认了出来:“边戍军?怎么是你们在守宫门?宫里的龙骧卫呢?!”
那几人斜着眼望着他们:“凭什么告诉你啊?”
“不说就算了!”几人心里都是着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我们有要事要见陛下!放我们进去!”
那几人却反而把路堵得更死了:“你可得了吧,每天有多少人都说有急事有要事,要是谁都放,皇宫岂不是成了菜市场?”他们抬抬下巴,“咱们得按规矩来。
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去给你们通传一下,陛下说见你们,你们才能进去——懂不?”
几人心知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赵政谋逆这事,怎么能告诉边戍军?告诉了,他会相信吗?相信之后会站在谁那边?这都是说不准的。
几人面面相觑,斟酌半晌,还是一人灵机一动道:“你只需说幽州龙骧卫求见就行了。
”甚至掏出一两碎银,低声下气道,“行个方便罢!”
那边戍军皆是瞪大了眼睛:“哈!你们还有这样一天!”说着把碎银在手里抛了抛,收了起来,“得,大爷我就给你们通传一下。
”
几人松了口气:“尽快!”
“那我可说不准,”那人嘀咕道,“宫里这会儿乱着呢。
”
宫里不只是这会儿,而是这几天都很乱。
那守城的磨磨蹭蹭往勤政殿一看,得,这帮大爷还是没走呢!
他远远望着勤政殿前乌压压的一群大臣们,转头正看到一群小太监端着食盒往里走,赶紧拉住了:“小公公且慢!”
那小公公大概是才进宫当值没多久,比一般人更加小心翼翼,被他这一拉手上的食盒差点洒了,顿时怒得眉头一挑,却依旧压低声音道:“你做什么!”
守城的边戍军忍不住缩了缩头:“宫门前有人要见陛下呢,说是幽州龙骧卫。
”
“什么香味不香味的!陛下这几日心情差得很,说是谁都不见——谁!都!不!见!你懂吗?连宴大人都被轰走了呢!”那小太监心心念念自己的差事,翻了个白眼,抬眼看到魏平安走到殿外挥手催他,赶紧一脚踹开他,“让开让开!赶紧的!守你的门去!”
他忙不迭退到一边,眼见这一群人端着食盒进了勤政殿,只好耸耸肩走了。
勤政殿里,顾禾窝在软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点心,无精打采的。
他瞥了一眼魏平安:“他们还没走?”
魏平安想着方才看到的,勤政殿外那些执着进谏的大臣们死活不走,一个个在雪地里冻得蔫不拉几:“没呢,陛下。
”
话说这些人大概占所有玉京朝臣的一半,也占了六部台阁的一半。
他们这一罢工,玉京政务顿时堆积成山,不过那剩下的一半大臣和顾禾都在与这帮人斗气,紧赶慢赶地扛了下来,双方都死活不愿意低头。
可顾禾虽然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