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发生了什么?把我们左右翼当什么了?用完了就扔?”
一众人喧哗吵闹,太守艰难地解释:“——你们听我说——”
正这时,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怒喝:“——都让开!”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纵马而入,有人要拦住他,都被他一马鞭抽走了。
他纵马而来,到得近前才猛地一拉缰绳:“——传陛下旨意!”他高声道,“着边戍军协同龙骧卫守城,钦此!”
一众人都傻了,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皇帝使者,还有这一句简短的圣旨,久久没回过神来。
那人神色冷峻而傲慢,的确是皇帝近前的人才有的神色:“怎么,不认得我?”
太守讶然望着他:“这不是……谢逐流谢大人?”
众人神色一片恍然,而谢逐流一挥手道:“行了,赶紧按照陛下的旨意去办吧,也不枉我马不停蹄地赶来。
”
众人面面相觑,这时见自家校尉快马赶来,眼神在谢逐流身上顿了顿,这才下令道:“列阵!整军!准备守城!”
见自家校尉也如此说,众人这才安静下来,齐声喝道:“喏!”
谢逐流心下松了口气,下得马来,太守赶紧迎了上来:“大人辛苦了!要不是大人,我真担心会引起哗变……”
“免了。
”谢逐流不经意般问道,“赵政呢?”
太守一脸懵逼:“大人不知道?赵将军带着前锋营走了!”
谢逐流:……
他好歹稳住心神:“去哪了?”
太守摇头:“不知道。
”
谢逐流:……
正这时,却见秦少英匆匆赶过来:“太守大人!”
谢逐流转身就拎住他衣领,咬牙切齿道:“赵政带人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秦少英蹙了蹙眉:“你不知道?”
谢逐流一脸懵逼:“我怎么可能知道!”
“……”秦少英和他大眼瞪小眼,心下一紧,“他不会真要……谋反吧?”
谢逐流心念电转:“我现在就回京。
你有没有多的人手?”
秦少英面露难色,一边听得胆战心惊的太守大人却道:“玉京为重,你们回去吧,幽州有我和边戍军就行。
”
两人都转头看他:“你确定?边戍军不会出问题吗?”
太守也犹豫了:“可是玉京……”
谢逐流思绪飞快:各地边防不能动,即使动也来不及了;玉京中只有一千龙骧卫和一千边戍军,那边戍军八成也不可靠——所以只有一千人,而赵政带了五千精锐回去,还有什么重弩火炮……
他想到这里,把心一横:“只能赌一把了!”他指指秦少英,“你现在就去点兵,带上一千龙骧卫,我们这就走。
”
秦少英微一迟疑,脑海中闪过陛下的脸,定了定神道:“好!”
神宗元年十月初八,大雪席卷了整个北方,从入夜一直到天明,再到黄昏,北风不停,甚至越演越烈,官道上都结了冰凌,南来北往的商队因此都停了生意,歇息在家。
然而这条路上并不平静。
如果从天上俯瞰,能看到一股黑色洪流在道路上飞奔,那是玄甲铁骑,没有帅旗,没有辎重,身上带着的除了刀兵,便是弩炮。
此时他们距玉京只有一个时辰的距离,而快马加鞭的龙骧卫则还有六个时辰,倒是报信的几个龙骧卫,抄了小路走,已然到了玉京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