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放开。
指不定把她逼急了,连救命恩人都敢扎。
“我……”沈昭嬑语塞,齐雍喜怒无常,暴戾恣睢,这世间又有谁不怕他?
齐雍低笑,目光一寸寸从她脸上刮过。
沈昭嬑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一张无可挑剔的鹅蛋脸,只有巴掌大小,峨眉黛黛,似蹙非蹙,眼波长而贵气生,眼尾上挑,眼周生了薄红的眼晕。
乍眼一瞧,满目的娇娆烂漫,灿若烟霞。
深棕色的瞳仁尤为清澄剔透,便觉得这双眼横波乍起,秋水涟涟,叫人沉醉。
可若是仔细了看,她一双瞳仁清泠泠的,仿佛浸在幽凉的水里,眼底盛满了幽冷,叫人根本无法窥探这双眼中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是一双会骗人的眼睛呢。
“不说是吗?”齐雍松开钳住她下颌的手。
就在沈昭嬑满心以为自己逃过一劫,那只手猛然捏住她的脖颈:“那就杀了吧!”
沈昭嬑脸色煞白,感受到脖颈间一阵压迫,她彻底慌了:“我真的只是来静云寺上香……”
齐雍笑了,薄唇凑到了她的耳际:“这么纤细漂亮的脖颈……”
喉咙好像哽住了一般,男人气息落在耳侧,撩起了鬓边的碎发,生了几分痒意,令沈昭嬑浑身战栗。
齐雍嗓音轻柔,似在与她情人耳语一般:“只要稍稍一用力……”
“殿下饶命。
”沈昭嬑绷不住了,一张脸煞白煞白。
齐雍乐了,放开了她细致的脖颈,掌心还残留着柔腻的触感。
“不装了?”
沈昭嬑眼眶红了,遽然涌现了一股恼怒:“是,我从前见过殿下,认得殿下,是见殿下轻装简行,不欲透露身份,小女不敢窥探,故才装作不认识,可殿下一言不合就要小女的性命,还真如传言中的那般暴戾恣睢,杀人如麻。
”
齐雍似笑非笑:“现在不怕孤拧断你的脖子?”
前世,她被齐雍当成替身,视为玩物,沦为禁脔,为了查明镇北侯府勾结叛党的真相,替爹爹洗刷冤屈,为了胞弟,她不敢反抗,只好忍气吞声,活得卑微又屈辱。
没想到重来一世,齐雍还是这么欺负她。
他凭什么这么欺负她?
现在还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