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对你说的都说了。
孟时,王铁早知道了我和曦曦的关系。
他反将一军把曦曦逼到了当初我所处的困境中。
总公司出面报的案,现在已经立案了。
我所在的分公司隶属于总公司,我没有权利去撤销案件。
也许我也面临着被牵涉进去的可能。
”
孟时冷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当初与江氏合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过这一点?”
他想到了,只是,他还是要这样做。
这是一个完美的局。
输了,不仅冯曦会被冤枉坐牢,他也会从CwE公司消失。
赢了,皆大欢喜。
傅铭意没有理会孟时的冷嘲热讽,继续说道:“如果江氏一口咬死,那么,这口黑锅曦曦背定了。
他们会说他们是被曦曦用订单威胁着不得不这样做,一百零二万在账面上走一圈洗干净了再返给冯曦当回扣:不是没有可能,江瑜珊签的合同,执行合同的人不是她,她在外地玩。
江氏推个替罪丫出来,他获罪一定会比曦曦还轻。
牵涉到我,我会推得干干净净,因为渠江合同从一开始我就指定让王铁负责。
就凭她和我的暧昧关系,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这件事上,王铁赌我对曦曦不忍心,想让我认输出局。
不过,我不打算向他低头。
我有我的立场,我决不能倒在这件事情上。
所以,是以至此,我无能为力。
”
他向王铁低头认输又怎么了?孟时逼视他,礼器随之泻出,手已紧捏成了拳头。
他咬着牙,两颊隐隐抽动。
他想不明白傅铭意为什么不肯救她!
“你怎么忍心?!你疯吗?她何其无辜!八年前你不声不响抛弃她,中间因为你老婆又让田大伟恨上了她。
她好不容易重新开始恢复自信,你怎么能和王铁联手毁了她?!你和王铁暂时和解有什么不行?”
“因为,我不想再放弃她!”傅铭意掷地有声,平静的面容被他提高的声音打破。
“八年,你明白吗?我每天看着她的照片疯了似的想她。
那种悔恨每天都让我痛!我是疯了!她坐牢,我等她?而你行吗?你的家族会接纳一个离过婚又坐过牢的女人?!”
孟时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一拳挥了过去。
傅铭意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身体咚的一声撞在车门上。
孟时扑了上去。
两个男人在车里扭打起来。
傅铭意卡着孟时的脖子,膝盖一顶着他的肚子。
孟时压着他的腿,一拳拳往下狠揍。
傅铭意挨了重重两拳后,终于蹬开了孟时。
他吐出口中的血沫,大吼道:“为什么不怪你自己?为什么不想江家怎么就这样愿意与我合作布局?你对她好?你对她好,你父亲就要找人拍下我和她的照片?!”
孟时缩在驾驶座上喘息,目毗欲裂。
拍下照片的人是父亲?!“为什么?!”他吼叫出声。
傅铭意揉着胳膊咳笑起来,“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她离过婚不配嫁进孟家!我不说,那照片就会让你对父母内疚,你就会体凉他们的心情,还会成为他们将来逼退曦曦的一张牌!你父母把这种照片往曦曦面前一放,什么话也不用说,她再爱你也会走!她绝对不受这种折辱!你出生在了一个好人家,你孟家少爷找的女朋友哪怕进不了孟家的门,他们也不准外间流传她半句不是!你家威逼利诱让田大伟俯俯首就范。
他们不是护他,是护你!生怕有人拿
她攻击你半句!”
孟时不敢置信地听着。
他都听到了些什么乌漆抹黑的肮脏事呢?他的女人,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有的为财,有的为利,有的为了面子,有的为了个人私欲。
孟时终于明白了田大伟变态的心思。
他还算好,他疯狂地折磨冯曦,最终又现实地想过平静日子,所以提出离婚放过了她。
傅铭意被八年前的变故折磨到现在,脑子里只贪恋着学生时代的清纯恋情,固执地想要霸占她。
江家被傅铭意以利相一诱,顺势而为,决意报复。
自己父母好面子,坐视不管,任由事态发展,巴不得她坐牢,绝了自己的念想。
而他现在却是这样想她。
思念如此强烈,就像刀笔一直地刺进了心脏,对冯曦的心疼叫孟时浑身战栗。
傅铭意从怀里掏出钱包,露出里面冯曦的照片。
他的手指轻轻地从照片上抚过,像抚摸着她的脸。
她以前是这样的叮爱。
孟时第一次看到冯曦过去的照片,比现在还要瘦十来斤,脸更小,胳膊纤细,腰盈盈可握,没有现在看上去成熟丰满,有着比现在更明媚单纯的笑容。
他如饥似渴地看着她。
“你没见过,对吗?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曦曦!她是我的,就算你抢走这张照片,她,也是我的!”傅铭意听到牙齿对挫的声响。
他恨孟时,恨他乘虚而人先他一步抢走了冯曦,恨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孟时想起冯曦在溪边用石块打水花的情景。
他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笑得傅铭意吃惊地望着他。
“你错了,我见过的。
拿着你的照片滚!我要的是活生生的她!你给我记好了,她是我的女人!”
傅铭意冷笑,“你想与我争,赢面不大。
你只能去求江瑜珊别落井下石。
我想江氏会乐于看到你的选择,他们白得一百零二万,不用牺牲一个人还出了口气。
”
“你以为我离开她,她就能和你在一起?”
“她已经累了,孟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再次受到这种打击,她会直觉地奔向安全可靠的怀抱。
曦曦对我未必无情。
你离开她,我等着她。
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她只是个女人,她需要一个能护着她的家。
和你在一起吧,还要面对你父母亲朋的异样眼光,和我在一起,她至少不会这么累。
”。
傅铭意说完,深浑看了孟时一眼,推开车门踉跄着离开。
孟时望着他,眼里露出野一兽一般的噬血杀气。
渐渐的,这股杀气消退,孟时往后一仰,头重重地撞在靠背上。
他一下下撞着自己的头,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一直拥有那样的笑容?痛苦袭来,他张大了嘴,胸口闷得快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