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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0719:10:0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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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逸逃出衣柜,踉跄了一步,扶着床边才勉强站稳。
回头看连清,他还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被子拉到鼻子下方,下半张脸隐没在其中。
他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连逸紧紧盯着他露出的上半张脸,连清长了一副很有特色的眼睛,即使闭着也能看出眼尾微微向上勾的弧度,连逸看着看着就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连清的眼睛形状太像李晓了。
他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但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叫嚣:你和亲哥谈恋爱做爱,你乱伦了。
当乱伦这个词第一次乍现在连逸脑中时,没有任何一个器官允许他实现高等动物的思考,他像膝跳反应那样,像看恐怖电影瞳孔放大那样,像被从天而降的一千根针密裹刺下那样,只有纯粹的恐惧,生理性的恐惧。
乱伦可怕吗?对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并无所谓,但对从未打算过死的人来说,是一场世间最恶劣的道德鞭笞。
在连清心里,两道相同血脉交合在一起,红与红的混合是彩色的,可惜连逸和这世界上所有正常人一样,他的红与红是黑的。
连逸几乎落荒而逃,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离开连清家。
他穿过楼道,逃离案发现场那样逃回自己家,“砰”地一声合上大门,捂着快涔涔冒汗的额头蹲在玄关。
他不是没出过格,但他的出格都是小出格,是被溺爱孩子的特权,小打小闹般没有杀伤力,像一场纷飞大雪中随意夹裹的一颗五瓣雪花,谁会注意?可他现在变成了一颗沾墨带泥的,黑的,所有人都嫌脏的。
乱伦这个词像一支点燃的黑炸弹,带着一股要把他炸成碎片的气势,嗖地被抛进他的身体,把那一条条系着他任性基因的血管经脉全炸碎了,就这么轰地一下。
连逸依然蹲着,原本打算跟父母对峙的底气早已泄光,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李晓打了个电话:“妈,我今天不过去了,以后再说吧。
”连清总觉得连逸最近有些不对劲,他忽然开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来回扫视自己,尤其喜欢盯着自己的眼睛看。
他甚至开始抗拒与连清亲热。
好几次连清主动去亲他,两个人接吻接到一半,正吻得动情,舌头还纠缠着,连逸却忽然把他推开,一脸如梦初醒的表情。
连清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发现他躲避自己探究的目光,既不直视自己,也不为他刚刚的行为作任何解释。
连清觉得反常,又说不出哪里值得连逸这么反常。
他有点伤心,有点疼,但还能独自咽下去,连清不介意自己做付出更多和维护关系的那一方。
晚上十二点,他跑去连逸家,按响门铃后低着头等他开门。
他等了好一会儿连逸才过来开门,久到他以为连逸彻底对他不耐烦了。
门一打开,光先从里面溢出来,客厅的灯很亮,澄黄色的,虚伪地,装模做样来温暖他。
连清夹着自己的笔记本,倚在门框上问里面的人:“你最近怎么了?”连逸依然躲避他直视的目光,支支吾吾:“星星姐给我接了部新戏,最近在啃剧本,很难啃,所以状态不太好。
”连清没说什么,直接从外面跨进他家,边向卧室走边说:“我晚上在这里睡。
”说完他就走到和整个房子格格不入的连逸卧室,自然地钻进他被窝。
连逸跟在他后面进了卧室,不知道该怎么办,关了灯后硬着头皮挤上床,背对连清,和他共享一个被子。
黑暗里的连清不老实,刚躺下没一会儿就黏糊地贴上他的身体,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甚至伸手在他身上乱摸,几根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一会儿划到腹肌,一会儿又轻飘飘划到大腿根。
连逸根本受不了他这样的撩拨,身体渐渐升起一股难以控制的燥热,下身不争气的东西也完全不随他主人意愿慢慢起来了。
他悲哀地发现即使知道连清可能是亲哥哥,只要一接触到他身体,如火的性欲就把他烧得四肢百骸都要融化。
连清当然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把手移到他内裤正中央揉捏了几下,故意贴着他的耳朵朝里面吹气,委屈地说:“我们十几天没做了。
”说着就捉住连逸横在身体一侧僵硬的胳膊,拉住他手腕往自己腰际上带。
连逸跟随他的手滑到腰侧,再滑到他饱满的屁股,身体越来越热。
他脑子里有道线一直绷着,一直提醒他严防死守。
可他越紧绷身体就越不受控制地朝失控方向发展,连逸觉得自己大概入魔了,有一瞬间他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伦理道德,他只想立刻翻身把连清压在身下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看看随便撩拨人的后果。
可乱伦多恶心,留着一样血的人苟且交合在一起,畜生一样因为一点性冲动连生而为人的理智和秩序全抛了,连逸恐惧这种无秩序,这是什么都不在乎的自杀预备役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他不是。
连清还在带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体各处留下印记,连逸煎熬着,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越来越急,可他脑子却越来越清醒,越来越意识到他们这样不对。
就在连清掀开被子打算跨坐在他身上时,连逸被撕成两半的理智终于回笼,惊慌失措地看着已经要爬到他身上的连清,没轻没重地推了他一把。
“你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