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款待之情。
”
这一天的行程,江容远安排得格外体贴,一路上看山看水、看人看物、看尘世凡烟,走累了有马车跟着,肚子饿了又能正好路过美食地点,一日下来林桓宇都有一种他生来便是京城人的错觉。
“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想带你去看看。
”太阳已近西沉,余晖给沿街的屋檐镀上一层柔软的颜色,特别是不远处的一座高耸的阁楼更显得庄严神圣。
江容远指着阁楼的方向,“就是那里。
”
“那是通古阁,是整个大兴拥有藏书最多的地方。
”
马车在古韵悠长的大门前停下,江容远率先跳了下来,又搀着林桓宇下了车。
林桓宇下车后不由得先抬头向那书阁望去。
那通古阁足有九层高,九乃至高至极,夕阳映照下的阁楼如身披神光,耸立于天地间,以学识会先人,以书籍通今古。
林桓宇久久望着,满心向往,肃然起敬。
“我带你进去看看。
”江容远的话将他猛然惊醒,林桓宇喜出望外:“真的?”江容远无奈地一笑:“这本就是我想带你来的最后一站。
”他指指眼前的大门,大门上悬挂着两个大字“太学”。
林桓宇这才注意到这附近与之前市集中截然相反的安静,对上江容远含笑的眼,又是讶然又是心潮澎湃。
江容远转身带他看向与太学一街之隔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和太学风格相似的建筑,大门高提“翰林院”:“太学的对面便是翰林院。
”他指指脚下的路,“学子们都戏称这条路为‘学海’,渡过学海去到彼岸是每个太学学生的毕生理想。
”
“走吧。
”江容远招呼道。
他看着这路上的石砖,心中也有些感叹。
这条路有岸,学海却是无涯。
林桓宇默然跟上,每在这石板路上踏出一步,他便能更加清晰地看到那一个个于学海之上以苦做舟、奋飞不辍的人。
这种感觉在步入通古阁之后更加强烈。
如果是门前的路只是戏称,那么这通古阁才是真正的学海。
浩如烟海的书籍让他淹没,有那么一瞬,他有如坠入一片星辰之中,除了满天繁星,他听不到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就连他那渺小如尘埃的自我都感知不到。
他听到自己心如擂鼓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咚咚咚,连带着大脑、灵魂都在震动。
也就是在那一瞬,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宿。
这次来江容远没有惊动太学里的人,只挥退了无关人事,默默地陪着林桓宇。
看他痴迷的样子,江容远本不欲打扰,只是夜色渐深,冬夜寒凉,林桓宇又怀有身孕,只能把他从书海里唤醒,让他挑了几本书回去再慢慢细看。
当夜风如针刺般吹得脸颊生疼的时候,林桓宇才找回了两分脚踏实地的真切感。
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这一刻真真正正地对江容远满是感激。
林桓宇找上江容远的眼眸,想要出言感谢,那一瞬他又愣了。
江容远眼里扬着笑意,那笑意让什么言语都变得多余。
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便是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也知你。
江容远将人带回马车里,车上已备好暖炉,暖炉一烘烤,林桓宇这才顿觉寒冷,不由一个哆嗦。
江容远赶忙又给他倒了杯热茶:“往后你想来便可以径直过来,通古阁的管理人今日不在,但我已经和他打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