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径,那样太依赖香火,太具有不定性了。
姜星秀想,他依然会为人打抱不平,可是那不是因为香火,而是因为他正好在那里,正好看到了,他会去做好事,却不愿意自己成为“好事”的奴隶。
*
他们花了二十八天,从扬州到了京城。
京城的建筑偏向雄伟大气,每一处都是粗犷,不像扬州城的精致小巧。
锦衣卫们需要回宫复命,而姜星秀也不是一到京城就能立刻进皇宫面圣的,期间需要不少手续,姜星秀只需要等着宫里的人来找他就行了。
“姜郎君,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声。
”到了京城,指挥使才将左右丞相交代给他的事情告诉姜星秀,“两位丞相皆是当世大才,你若是有意向,可直接前去丞相府。
”
姜星秀笑着应了声,转头就去找了家有名的酒楼享受去了。
湛湛青空,依依倦鸟,如此美景,酒楼里吃吃喝喝不香吗?为什么要去考虑那些麻烦的事呢。
恽知帝那边收到了消息,“哦?他当真一进京城就去了酒楼?没有去丞相府?”
“回陛下,姜郎君除了去酒楼,还差人去京城最好的客栈,包了一年的天字号房,并未去丞相府,也未曾与任何一位大人接触。
”
恽知帝笑着弹弹杯沿,“真是倔强的人,还是打算考科举啊。
”
替恽知帝打听消息的暗卫纵使心中不解,仍是当自己是木头人,隐入阴影中,不发一言。
恽知帝起身,“来人,替朕更衣,朕要出宫。
”
然而天公不作美,便在他话音刚落,外边就下起了大雨。
“陛下……”
恽知帝把手臂展开,“更衣。
”
姜星秀正吃着饭,窗外突然风雨大作,五月的夏有着糟糕的暴风雨天气,他只能将支窗户的木棍抽了,把雨中的风景隔在朦胧的纱纸外。
潮湿冰凉的味道扑面而来,有人礼貌地拱拱手:“郎君,某能否坐此处?”他身后的地板上,留着浅浅的鞋印。
这是一个被雨淋了一身的人。
姜星秀点点头:“你随意。
”
许是大雨滂沱,无法离开,他点了一壶茶后,又向着姜星秀搭话:“相逢即是有缘,某姓秦,序十四,不知郎君名讳?”
姜星秀:“我姓姜,序八。
”
“原来是八郎君。
”秦十四情绪有些许激动,“可是那位写出‘九年义务教育’的八郎君?”
姜星秀沉默了一会儿。
他实在想跟这位满身龙气藏不住的皇帝陛下说一声,你的搭讪技巧真的很僵硬,假意是意外认出人的表现也假过头了。
“……是我。
”
陛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仍是那副夸张到有些假,实则内心是真的对此很感兴趣的模样:“八郎君这篇言论实在是振聋发聩,我看完后日日夜夜想着与郎君探讨,让百姓们都能念书识字,识字才能识礼,识礼便会遵法,此为大同盛世之基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