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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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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江见月病体,看过她这些年全部的卷宗档案。

    有太医署脉案,司膳处的食谱,考工局的冰鉴熏香……包括司寝处她传召过的侍者卷宗。

     景泰十七年到十九年间,她都传过闻鹤堂,尤其在建章宫养病的时候,还带人同往。

    人|欲情|色,是正常事。

     何况她还是帝王。

     那日他在六局堂的廊下翻阅,不知她何时过来的,趴上自己肩头,蹭着他脖颈,“我以为你不在了,夜又黑又冷又长,每一个夜都像元丰十年的冬天,而我再等不到那个除夕……” 于是,只能在无望中获得偶尔的满足,在梦中解脱清晰的苦。

     眼下是他开的口,内廷自然这般问。

    遂这会他神色如常,正低眉饮一盏茶水。

     茶入口微苦,他招手唤来近侍,给他过一遍水。

     近侍有些诧异,低声提醒,“大人,这茶汤已是第三遍,最淡的了。

    再换便是又一轮新茶了。

    ” 新茶上,自然苦味最甚。

     苏彦看了眼空茶盏,笑笑道,“添茶吧。

    ” 茶用一盏,添一盏,继而饮之。

     此间时辰,男人未挪视线,便也没看见一直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江见月在御座坐着,咬唇合了合眼,抬手随意指了一个。

     随意指出的这个便谢主隆恩。

     侍寝有严格的时辰,六刻钟。

    六刻钟之后便要送回闻鹤堂。

     但今日入椒房殿的郎君还未到一刻钟便被请了出来,因为女帝发病了。

    轮值的太医望闻问切还未结束,苏彦便赶了过来。

     他赶过来,又被赶出去。

    翌日江见月重召了那个小郎君。

     一连召了大半月。

     九月初三后半夜,未央宫中央官署接了北境八百里加急军务,轮值的正是苏彦。

    苏彦阅过,命长史于北阙甲第击钟传音,太尉及九卿武官全部入宣室殿论政。

    自己赶往椒房殿请江见月。

     结果,巫溪王子拦住了他,说什么夜扰女帝,让天明再来。

     苏彦将军务说了两遍,没得那王子让身,遂一把抽来禁军长刀,削掉了他一条臂膀。

     江见月出来,见一院子的鲜血,巫溪王子正在地上打滚,跌跌撞撞爬来扯着她袍摆告状。

     江见月抬脚将他踢开,“军务二字,听不懂?” 夜风瑟瑟,女帝拢了拢披风被苏彦扶着上了御辇。

    坐踏实了,她便甩开他的手,“把朕院子弄成那样,天明给朕收拾干净!” 宣室殿散会,已是晌午时分,一连三个时辰关于北境对匈奴的军事防御讨论,君臣都累的不行。

    尤其江见月一张脸白了好几回,中途含着参片撑了许久。

     于是回来椒房殿已经昏昏欲睡,人都是苏彦抱回房的。

    她扯着袖子,苏彦便顺势躺了下去。

     醒来时夕阳正好,西边天际大朵大朵云霞被烧得艳丽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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