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谢徽不觉得自己年纪大,他在朝堂上有许多事要做,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生孩子,自缚手脚?何况,就算他真的年纪大了,不得不考虑养老问题,他也希望是赵沉茜自愿与他诞育子嗣,而不是被舆论逼迫。
谢徽怕赵沉茜觉得这是他授意的,忙道:“不急。
如今正值新政关键时期,无暇分心,等过几年再考虑也不迟。
”
谢康氏低头喝茶,不说话,小康氏轻轻咳了声,说:“朝事虽重要,但个人大事也不能耽误,先成家再立业,祖宗的道理总是对的。
”
赵沉茜就坐在他身边,谢徽忍不住极轻极快地朝她瞥了眼。
她正低头喝那盅汤,睫毛下敛,宛如蝶翼,有一种难得的安静乖巧,仿佛饭桌上的争锋和她毫无关系。
谢徽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下,一股刺痛沿着血管流遍四肢百骸。
他在期待什么呢,她自然是置身事外的。
他自小熟读四书五经,但深知那是目的,而不是手段,他没有那么迂腐不化,其实并不介意随妻子居住。
无论为何成婚,既然成了夫妻,他就想好好过下去,从未想过再换一个妻子。
他也知道夫妻分府而居,绝非长久之计。
两人分房至今,问题的关键从不在于他放不下男人的颜面,而在于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让另一个男人搬去福庆公主府,侵入她的生活。
她只想和他保持政治同盟关系,而不想有任何深入。
谢徽心像坠入冰湖,凉意一层层漫上来,刺的人发疼。
他心情不好,面上也带出了冷肃,说:“我已然成家,如今正是立业的时候。
孩子是缘法,急不得。
”
谢康氏砰的放下茶盏,再无法掩饰自己的不悦。
谢老太爷还是没有说话,显而易见,他也觉得谢徽该有子嗣了。
谢康氏知道自己是替老太爷开腔,颇为咄咄逼人:“你年富力强,不觉得着急,但我这个做长辈的,半截身子已经埋入土里,还能等你多久?既然长公主殿下忙于朝事,无暇诞育子嗣,那不妨你先纳个妾,如果生下女儿,我替你养,如果生了儿子,就抱去记在长公主名下。
如此两全其美,既不耽误你们时间,谢家也能有后,如何?”
谢徽听到纳妾,眉头皱得更紧。
他正要拒绝这个荒唐的提议,身边的赵沉茜放下汤匙,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忽然开口道:“我看可以。
”
谢徽一怔,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这一顿饭赵沉茜已经听得很明白了,谢老太爷需要继承人,谢康氏想抱孙儿,他们都不满赵沉茜,既不能操持家务,尽媳妇的义务,也不能生儿育女,替谢徽尽妻子的义务。
可惜驸马不得纳妾写在律法里,谢家念了一辈子三纲五常,肯定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提出替谢徽纳妾,但若公主主动开口,那就是贤惠。
这些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