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摆饭吧。
长公主和大郎在宫中忙到现在,想来早就累了,别让殿下久等。
”
又来了,赵沉茜很无奈,她赶紧道:“不敢有劳婆母,我去吧。
”
又是好一番推拉,赵沉茜才终于坐到饭桌前,谢徽在她身边落座。
谢家的菜肴和他们家的规矩一样,板正,典雅,体面,但没什么烟火味,赵沉茜这一顿饭吃得像上朝,好容易捱到谢老太爷放下筷子,赵沉茜如释重负,相继落筷。
谢康氏的妹妹小康氏见赵沉茜停箸,道:“殿下只吃这么点?”
赵沉茜朝说话的人看去,她虽已中年,但风韵犹存,眼尾皱纹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只是她穿着一身暗青色的褙子,生生将妍丽的容貌压住了。
赵沉茜认出来,这是谢徽的姨母小康氏,嫁给一个姓薛的小官,只是红颜多舛,夫婿短命,早早就守了寡。
薛家人丁不兴,她便带着女儿投奔寡姐,这些年一直在谢家借住。
谢徽的父亲也去世得早,谢徽从小被谢老太爷抱去抚养,他的母亲谢康氏十分孤独,妹妹带着外甥女来投奔后,谢康氏非常高兴,待小康氏一家比待谢徽还要上心。
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亲戚,赵沉茜不好不搭理,她正想随便找个借口应付,谢徽端着一个白瓷碗,不紧不慢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手边,对小康氏说:“她最近胃口不好。
”
谢徽将碗放下后,举桌皆惊,连赵沉茜都意外地回头。
她还道谢徽怎么转了性,终于能接受汤汤水水了,原来竟是给她盛的?
小康氏看到谢徽亲手给赵沉茜盛汤,顿了顿,笑道:“大郎对长公主殿下真好。
殿下胃口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小康氏说完,赵沉茜发现饭桌上的人全都朝她看来,目光隐晦期待,似乎在等她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赵沉茜心中沉吟,暗暗揣摩他们想打探什么。
身边的谢徽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加重了语气,道:“这几日朝事繁忙,殿下忙于政务,难免胃口受影响。
”
谢家的人哦了声,看神色竟然有些失望。
赵沉茜怔了下,猛地反应过来,谢家人刚才那么期待,是误会她因为怀孕才胃口不好。
赵沉茜一时无语,只觉得又尴尬又荒谬。
她要么住在宫中,要么住自己的公主府,谢徽却常年宿在谢府。
要是她怀孕了,谢家才该头疼了吧。
显然谢徽也觉得尴尬,刚刚放下的汤盅突然开始发烫,他靠近不是,远离也不是。
但饭桌上其他人却不这样觉得,这个话题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谢家众人纷纷道:“大郎和长公主也该考虑子嗣了。
”
“是啊,大郎年纪不小了,旁人在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
”
主位上的谢老太爷闭目养神,仿佛没听到媳妇们的话,谢徽便知道,这是祖父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