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间都叫我猝不及防,我奇怪地转头看他,嗯了一声之后,整个人猛地就摔到了地上。
不知道哪个倒霉孩子在这里放了个砖头,恰好又被我这个倒霉孩子给碰上了,并且又在最恰好的关键时刻将我绊倒了,我的整个身体和脸都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其实我没分清楚我手里拿的到底是吉他还是贝斯,我对乐器这东西几乎一窍不通,总之现在那个东西摔在了距我半米远的地方,弦很明显地断了两根,至于其他内伤,我很难推测。
这东西贵吗?
在我鼻子被地面的坚硬砸得发酸的把眼泪都刺激出来的时候我想到的问题竟然是这东西贵吗?如果很贵怎么办?天哪,让我晕过去吧,或者让我摔的比那个破玩意更严重吧,这样他就没有理由找我要赔偿了。
我觉得有东西从鼻孔流了出来,我伸手一摸,然后看见一手鲜红的颜色,我只啊了一声,就真的晕过去了。
我在晕过去之前感觉到有人过来扶我,应该是承子念,并且,我听见他说:“我就是告诉你小心脚下嘛!”
我真想跟他说:“你这个倒霉孩子啊!”
其实我摔的不严重,我会晕过去不过是因为我晕血了。
我向来有晕血的毛病,但是又并不是见血就晕,这要看我在见血的当时的心理承受能力,一般像这种来势汹汹又毫无防备的,基本上是会晕的。
我以为我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我以为承子念会紧张地从地上抱起我一路小跑地冲进医院。
然而实际上我就是在我倒下去的地方醒来的。
醒来之后,人中处还隐隐的疼着。
“原来你晕血啊?”我睁开眼睛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
我想说承子念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帮你搬东西一路搬到这里,酷日当头暂且不说,我还受了重伤,怎么一点人性都没有?
可是我盯着承子念完全暴露在我面前的正面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对天发誓,此时才是我这一天中最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的时刻,不,应该是在邵君的宿舍里,在承子念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就应该钻洞里去了。
那样的话,就不用因为现在看见这张帅到逼人的脸而懊恼自己怎么能丢那么大的人了。
“你怎么了?难道不是晕血?你真晕了吗?”承子念微微皱眉,摇了我两下。
我回过神来,冲他摇头,然后赶紧找面纸擦鼻血。
这个时候承子念忽然伸手在我的鼻子下面擦了擦,然后说:“你的鼻血很有个性,出来就把你吓晕了,你醒了它就不乐意流了。
”
“一元,这个怎么办啊?今天晚上要用的啊!”旁边那个女生拿着被我摔坏的乐器说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后来我才知道一元是承子念的外号,这个说话的女生外号二元,是乐队成员之一,另外还有一个成员是男生,外号自然是三元。
“哦,这个是二元乐扣。
”承子念给我介绍这个叫乐扣的女生。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介绍给我认识,在当时,我认为乐扣是一个我完全没有必要认识的女生,谁会想到以后我们会被一竿子砸到一起?那一竿子当然是承子念。
这世界上的事和缘分总是像彩票一样,一般人都猜不透正确的数字。
我对着乐扣笑了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承子念忽然问道:“地上是不是很舒服?”
这其实不过是我醒来后一分钟内发生的事,所以我现在还躺在地上也是情有可原,一切都进行的太快了,我没跟得上频率。
我边起身边说:“玩摇滚的节奏都太快!”
“其实我们唱的最多的是校园歌曲。
”承子念一边拉我起来一边反驳我。
“就是《同桌的你》那种的?”
“不是,我们与时俱进,唱《同床的你》。
”
我看承子念一脸正经的样子简直怀疑是我听错了,我以为应该是《同窗的你》,如果不是我听错了,那就应该是承子念说错了。
我看他对我态度不算猥琐,没有必要拿宿舍里那件事来奚落我吧?
“一元!”乐扣在一旁很不高兴地大声叫了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唱歌的就是不一样,声音很有爆发力,我听见乐扣那声叫喊的时候,差点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槿,你先回去洗脸,晚上有时间来听听。
”承子念说完拉着乐扣就走。
他们刚走出两三步,我装模作样地喊:“那个,那个我会赔的!”
承子念忽然转身对我笑,说:“好!晚上演唱会结束后跟你商量下赔偿的事!”说完他甩着头发拉着乐扣大步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