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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当时,我们正年轻: 玄奘讲经的照怙厘大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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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么让人心往神之。

    我是学历史的,当然不相信苻坚只是为了要一个高僧而发动战争。

    其实,苻坚真的明白鸠摩罗什能带来什么吗?他要鸠摩罗什,只是因为听说罗什“善闲阴阳”。

    贾谊才高,汉文帝也只是“不问苍生问鬼神”。

     “艾晴!” 啊?我又神游了。

    回神看见两个和尚正对我行礼。

    我赶紧回礼。

    他们可是我穿越了两次,头一回碰上的老乡。

     罗什对他们介绍说我是他少年时汉语师父的侄女,到龟兹礼佛来的。

    跟他们简单交流了几句,不敢说太多,因为我对南北朝十六国时期的认识仅有书面知识,怕说出什么露馅的话来。

     他们跟我寒暄几句后,就拉着罗什问法。

    因为说的是梵语,我便转头去看墙上的壁画。

     “此段经文意为:众多国土中,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未有不知。

    是何故?” 他讲的是汉文!我回头看他,收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

    他是希望我也能听懂么?我愣一愣,听他继续讲:“如来所说诸心,皆非真实存在之心,只是逐境而起的妄念。

    假名为心,所以者何?因过去之心,已成过去,渺无踪迹,求之不得。

    现在之心,念念不住,亦不可得。

    未来未生,更是求不可得。

    ” 他的汉文已经非常流利了,加上声音温润如珠玉,一字一句,仿佛微风轻抚过心房。

     “所以,说法者,本无法可说,是名说法。

    非但无法可说,甚至也无说法之人。

    ”他长身挺立,一抹自信的笑停在嘴角,向着矮他一头的两人略一倾身,“罗什所解,二位可得要义?” 僧纯和昙充如醍醐灌顶,细咀着罗什的话,脸上皆是如痴如醉状。

    我怔怔地看向罗什,此刻的他,浑身上下自信开阔,魅力让人无法直视。

    虽然年轻,却已经具备了大宗师的风范了。

     下午继续游览,最北端在高起的丘陵坡下,开凿有僧房窟群,最大的有十多个僧房,其实是一个个的小龛,能容一个人坐在里面。

    罗什指着后壁上一个颜色更深仿佛是个模糊不清的人影说,那是历代高僧在此苦修坐禅,时间太久,印上石壁的影像。

    小乘佛教重视修行,修行便是整日坐在空无一物的僧房里,苦思佛理。

    这其实是从印度瑜伽修行而来。

    佛陀释迦牟尼在得道前过了六年的的苦行,就是这样整日枯坐冥想,进食稀少,浑身邋遢。

    他悟道后不再拒绝进食,不再穿粪扫衣,但仍保留了静修禅坐,成为小乘的一大特点。

    所以,小乘佛教寺庙,都有数量庞大的僧房窟。

     只是,这一排排僧房里空无一人,看上去寂静冷清。

    我问罗什,他微微一笑:“自罗什掌雀离大寺,广宣大乘诸经论,要求寺中僧人出外讲法,深入众生。

    这禅坐静修,是为修行之辅,可权宜方便行事。

    ” 十年前他初接触大乘,当时还得了不少小乘僧人的诟病,斥责他偷学外道谬论。

    十年中他以对佛教经典的熟知,令人折服的口才,与王家贵族无人可及的关系,尽全力改龟兹信奉大乘。

    记得他的传记里有载“时龟兹僧众一万余人,疑非凡夫”,对罗什“咸推而几敬之,莫敢居上。

    ” “又在发傻了。

    ” 我将游走的神思拽回,盯着他俊逸的脸,感慨万千:“罗什,你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为改宗彷徨犹豫的少年了。

    ” “是啊。

    ”他的眼神越过我,似乎在回想什么。

    嘴角一弯,露出一抹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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