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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白手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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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惜。

     “她嫁了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孙开胜上校。

    准确地说,是给孙开胜做外室。

    ”傅承勖道,“孙开胜有妻有妾。

    你还记得前几年有个小歌星叫金茉莉吗?她也是刚刚走红就给孙开阳做了外室。

    不过江映月出现后,孙开胜就和金茉莉分手了。

    ” “这男人还真好女明星这一口。

    ”宋绮年讥讽道。

     “不过,孙开胜最宠爱江映月,给她单独置办了一个小公馆,一直和她同居。

    ” “‘目前’最宠爱。

    ”宋绮年补充。

     宋绮年只觉得遗憾。

     江映月只凭一张唱片就征服了千万听众,如果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还不知会取得多辉煌的成就。

     可她却放下前途大好的事业,给一个男人做妾去了。

     傅承勖似乎看出了宋绮年的思绪,道:“江映月的出身并不好。

    她父亲早逝,上有寡母,下有幼弟。

    她之前一直在夜总会驻唱,直到被包装成了歌星。

    在那种声色犬马的场所里,她想必遭遇了很多不堪。

    孙开胜能庇护她,给她提供优越的物质生活,照顾她的家人。

    也许,她只是不想再漂泊了。

    ” 说得也有道理。

     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已的苦衷。

    每个人的理想生活都有所不同。

     并非所有女人都有能力用自已的肩膀撑起一片天。

    为了生存下去,她们会作出不同的选择。

     文件夹里有好几张近期的照片。

     江映月打扮得珠光宝气,陪同孙开胜出席酒宴,接受记者拍照。

     孙开胜是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绅土,两道浓密的剑眉,不怒自威。

    两人站在一块儿,倒挺般配。

     “那么,这次的目标是什么?”宋绮年问。

     “一幅画。

    ”傅承勖将目光投向东南夹角的墙上的那一幅国画仕女图,“唐寅的《嫦娥图》。

    ” 宋绮年惊讶,起身朝画走了过去。

     画自然是仿制的,算上装裱约七十乘五十大小,挂在那面墙上正合适。

     画中,庭院精美,圆月当空,五名云鬓高髻、衣袂飘飘的贵族仕女在庭院里戏耍,姿态各异,神情悠然。

     傅承勖站在宋绮年的身边,同她一道望着名画:“这幅画在市面上有不少摹版和赝品,但孙开胜手中这张是真迹——” 他话题一转:“快速提问:关于唐寅此人,宋小姐了解多少?” 傅承勖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时刻不忘教学的好老师。

     宋绮年充满自信道:“唐寅,字伯虎,后来又改字六如居土,桃花庵主等,但后人惯于以‘唐伯虎’称呼他。

    他是明代极其著名的画家、文土……” “宋小姐,你和人闲聊时,也喜欢这样照本宣科吗?”傅承勖打断了她。

     宋绮年瞅着傅承勖,猫儿眼中掠过一抹好胜的光芒。

     她略一斟酌,道:“在世人的眼中,唐伯虎一直是风流才子的代名词。

    戏曲里,他一掷千金点秋香,人生过得潇洒惬意。

    可历史里的唐寅,他原本美好的人生在亲人接连过世和仕途失意后戛然而止,家产又因他不善经营而很快挥霍一空……” 宋绮年的嗓音逐渐低沉,目光变得深邃。

     “这种坎坷再加上感性和放荡不羁的天性,往往能造就出一个出色的艺术家。

    唐寅的绘画融合南北画派,笔触秀丽,构图疏朗,人物画形态逼真,写意花鸟洒脱,无一处不显示他艺术创作中的感性、精致与潇洒。

    只可惜,颓废、放纵和偏激让唐寅晚年在贫病交加中去世,就同古今中外很多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和文学家一样。

    仿佛最璀璨的文艺作品都脱胎自苦难、颓唐的人生。

    ” 结束了演讲,宋绮年抬起下巴:“傅先生觉得这一段怎么样?” “非常不错!”傅承勖赞不绝口,“语气感人,内容优美。

    这是一段精彩的临时演讲——如果这段话是你的临时发挥,宋小姐。

    ” “当然!”宋绮年一口咬定。

     傅承勖含笑注视着她。

     盯着男人的目光,宋绮年不得不承认:“这段话里……可能有一点别人的内容——我曾看到过一篇对唐寅的点评——但我加了很多自已对他的看法!” 眼看傅承勖笑意加深,宋绮年不服气:“得了吧!你能随时脱口而出演讲,私下不知道写了多少篇稿子呢。

    ” “我才不写稿子!”傅承勖一口否决,“我是个日理万机的人——我有一个秘书专门给我写各种演讲稿。

    ” 宋绮年噗一声笑起来。

     傅承勖很喜欢这女郎的笑脸。

     爽朗、率真、畅快,极富感染力。

     他总会情不自禁跟着笑。

     “回到之前的话题。

    ”宋绮年捋了一下鬓角的卷发,“这幅唐寅的画挂在孙公馆的哪个房间里?” “这画是孙开胜受贿所得,他没有将它挂出来。

    ”傅承勖在地图上指着,“孙公馆西翼的一楼是一个大厅,用来放置孙开胜的收藏品。

    我的人已经确定,画就放在这个大厅中的保险柜里。

    ” “孙公馆的安保情况?”宋绮年问。

     “公家配备的卫兵和受过训练的私人护院。

    卫兵会跟着孙开胜出门。

    他们一走,公馆里的警卫力量会薄弱很多。

    但是和林家一样,书房重地和藏品大厅外会有人把守。

    ” 宋绮年思索:“我们可以像上次一样,借着上门做客混进去。

    ” “孙开胜从不在小公馆里宴客。

    ”傅承勖摇头,“不过最近有一个机会——请翻到最后一页。

    ” 文件夹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封邀请函:上海市文化与艺术协会年度慈善酒会。

     时间在五日后。

     “孙开胜是该协会的名誉理事之一,他们夫妻俩肯定会出席。

    我也收到了邀请。

    而且我还得到确切消息,这幅唐寅的画将会被一位匿名慈善家捐出来拍卖。

    孙开胜将会委托人去竞拍。

    ” 宋绮年立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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