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等她用完汤饼,捻起一块糕点,认认真真吃起来,才将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齐慎要拥立你肚子里这个孽种,此事你应当已经听说了吧。
”
这话是十分肯定的语气,显然在宣政殿时,他虽忙碌,要面对百官群臣、皇亲贵眷,那成百上千双眼睛,却也还是分了神出来,留意到她当时正带着两个孩子站在殿外的人群中。
云英捻着糕点的手顿了顿,目光流转,落到他满是打量的面上,没有否认:“殿下万众瞩目,齐相公亦位高权重,那样大的动静,妾便是想不知道,也有些难。
”
她说着,将剩下的小半块糕点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吞咽。
萧琰高大强健的身躯压近,双臂微微张开,撑在她的身侧,沉沉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齐慎对大哥竟然这样忠心,在大哥生前,尽力拥护大哥,如今大哥去了,还要拥立这个连是男是女都不知晓的孽种。
”
云英听出他话中别有深意,一面在心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一面若无其事道:“妾倒觉得情有可原,毕竟齐相公与太子殿下之间,不光有君臣之谊,更有二十多年的师徒之情,远非常人所能理解。
”
她从前对朝政知之甚少,在不了解齐慎的过往与为人时,远远瞧见过几回他与太子私下相处时的样子,在她看来,他们二人之间,虽还都守着礼仪分寸,可流露出来的那分尊重,却都是真的,甚至齐慎对太子的爱护,远比先帝这个亲生父亲要用心得多。
他们二人之间,二十多年的情谊,定然是真的。
萧琰却不信。
他扬眉,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一手抬起,托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按到她的唇瓣,摩挲两下,慢慢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不是齐慎的意思?是不是有什么人,同他说了什么,密谋了什么?”
云英顿了顿,不能再回避他的怀疑,便做出诧异的模样:“殿下在怀疑妾?妾入东宫这么久,可从未与齐相公说过话,齐相公是什么人物?哪里能瞧得上妾这样的人,更不用说密谋了。
殿下似乎太看得起妾了,实在让妾受宠若惊。
”
“我自然看得起你,”萧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浮起一抹笑意,压在她唇边的指节竖起,以甲盖边缘压下一道痕迹,“你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看着胆小温顺,实则脾气大得很,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
云英掀起眼皮,睨他一眼,红唇微张,露出两颗牙齿,一下在他的拇指指节上咬了一口。
她丝毫没有留情,用的力道未见收敛,引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