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并未喜欢上你。
”玄襄没有看她,而是看着远处那片梅花林,言语直白坦然。
今夜他有点不对劲。
他之前似乎并不反感表现出他的虚情假意,假意逢迎,毕竟这场戏若只有她一个人粉墨登场未免太过无聊。
他有他的思虑,她也有她的目的,很难说出谁对谁错。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又说了真话。
容玉放下茶杯,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喜欢,或是不喜欢,那是我的事。
你讨厌,又或是不讨厌我,就只是你的事。
”
“……我不信你。
”
“为什么不信?”容玉却是笑了,“殿下莫非还怀疑自己?”假以时日,玄襄必定会成为上神之后的翘楚,他身居高位,又这样的年轻清隽,怕是无人可出其右。
就是现在,倾心于他的人,她都可以替他数出好几个。
玄襄没有接话。
他自然知道若是真将他放在心上,该有的那种表现,绝对不是容玉表现出来的那一种——至少是远远不及她说的那样在意。
她不经意间的神情,根本不像是为情所困。
隔了片刻,他开口道:“未央,同我相识多年,我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
当年,璇玑族卜算出这天下尚有一人和我同命,也因此灭族,只剩下她。
我就把她留在身边。
未央性子柔弱,是以她虽然试探,我却以为她不会有魄力做出那样的事。
”
为何要说这些?容玉虽然疑惑,却没有去打断他。
谁知这句话之后,便无下文。
她等了许久,即将失去耐心,却听见他问:“你可有过魂牵梦绕之人?”
容玉被他凝视着,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
“我也没有,就算是对未央,也没有。
”
容玉朝他微笑:“可是已经足够了。
魂牵梦绕,未必是什么好事。
”好比她的梦中,多半是被冥宫步步紧逼,这实在说不上是什么舒服的梦境。
唯一的例外,便是刚刚化人之时,她学习过很多种上古的文字,有一回趴在案头上,被师父从身后抱下来。
一个很宽松的拥抱,她仅有过的一个很宽松的拥抱。
这在梦中却又是十分忧伤。
玄襄还是看着她不动,她是很精致的琉璃美人,如眉梢眼角的细节,如手脚柔美的曲线,如松开的衣领下白皙得刺眼的锁骨,都无不精致。
他抬起手,端起面前那杯茶,一饮而尽,明明只是清茶,却如酒,竟有些微醺之意上头:“如果你是真的在意我,我可能……无法给你想要的那些,但我不会薄待于你。
”
毕竟她在实质上已是属于他的。
她心思玲珑,虚情假意无疑是瞒不了多久,还不如挑明了来得更加直白。
然后如何取舍,全在她一念之间,他都不会勉强。
容玉眼眸微动,似有水光,柔声细语:“你能承诺的,未必是我拿不到的,所以不必做出这样的诺言。
你并不欠我,不必补偿。
”她从袖中取出那块素帕——之前让侍女绣了“金风欲引玉露,君若解语应识”的字,大约这是玄襄收到过的最寒酸的馈赠。
她又取下发上的簪子,两者结在一起,站起身来往远处一扔,然后回首道:“自此之后,就当我之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