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没心思理会。
只隐约感应到一墙之隔的竹女自箫声起的第二日,便起坐频频,无法再静心打坐修练的模样。
第三日,书生眼见洞府里面始终没有反应,在门口留下那柄梳子,面露失望离去。
竹女收下梳子,见书生离去,先前的犹豫不决瞬间飞入九霄云外,纵身便追了出去。
书生一见竹女追来,先是一阵狂喜,接着却是错愕。
也明白自己先前表错了情。
一时间白着一张脸,打拱赔礼,向竹女索还信物。
心高气傲的竹女如何忍受得了这种羞辱,毫不留情将书生打成重伤,愤然回了洞府。
这些事,我从前一无所知,这似乎便是竹女后来对我渐行疏远的主要原因了。
直至竹女飞升上天界,估计因缘际会也认出了历完劫回到天界的祗莲帝君,一腔爱意又煎沸了起来,以至于发生了后面诸多纠葛。
因爱成恨,委实可叹。
至于在我飞升后祗莲帝君又是如何认出了我,如何决定掺入凤族与皇家之间的浑水,向我求亲。
个中心理历程,又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刻骨铭心。
这份刻骨铭心,伴随着我往后万余年的时间里,时刻温暖我的心。
78
瑶池惊变匆匆落幕。
藤壶最终还是不能破除,好不容易想嫁了的帝姬,最后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天后伙同东华神女,意图谋害帝姬,最终被削了后位,发放到极东的岛上幽禁去了。
至于衡清,被我接到灵鹫宫上,日日亲自以仙气培养仙元,第三个千年的时候,原本在水晶罩来一团白气的衡清成功孵化成一只秃尾赤凤,吱吱喳喳的,整日在杏林里疯跑。
而我则守着那把藤壶过活,皇兄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劝我在天界众多才俊中另选夫婿人选,一概给我拒绝。
我始终相信,祗莲帝君他还在藤壶里面。
因为手指拴的那条灵犀一线,从来没有断过。
只要线没断,祗莲帝君终有一天会回来。
我从三万岁守到四万岁,从娃儿他娘守到狐帝他娘。
这些年里我活得越发随和,天上众仙都在偷偷议论:帝姬真是越来越没有架子了。
我的寒儿天赋异禀,三百来岁的时候就提前修成了人形。
到我三万五千岁的时候,他度过了第九次雷劫,终于有资格成为了青丘的新一任狐帝。
彼时他已经是一位风采翩翩的少年郎。
眉眼清冷,声音如霜,活脱就是另一个祗莲帝君。
彼时天界出了一桩丑事。
黄山眉君家的小儿子往人间游历了一回,竟与一个凡人好上了。
本来这也没甚么希奇,要命的是,与他好上的凡人,是个男的。
这便是凡间所说的断袖分桃了。
可怜全天下当娘的,黄山老母前来为儿子说情,在我灵鹫宫上哭了个把时辰,哭得肝肠寸断,将这断袖的厉害处,给我说了个通透。
只说得我在三伏天里,流了一身冷汗。
若不是黄山老母提醒,我还真没有去多想。
上回寒儿给我画了一幅秋杏纳凉图。
他身边那名唤容晓的随侍给我一旁打着扇子,寒儿顺带便他入画了。
下回我竟瞧见剑铭朝寒儿撒娇,让寒儿也得给他画一幅去。
寒儿不理会他,他还生闷气了,场面实在十分肉麻。
再来就是容晓这个少年,平素端茶倒水的无微不至,那时瞧着还夸他细致,如今想来,根本就是娘娘腔。
我寒儿正青春少艾,情欲懵懂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