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起来。
本来已经走出几步的许多福却停住了脚步,听他的声音仿佛真的是伤得不轻,自己既然已经到了门口,干脆就进去看看好了,反正就看一眼,也不会少根头发。
她转身走回去,推开杨义浩直接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江城越穿着浅蓝色条纹的病服,左腿打了石膏,支在一旁动也不能动,眉眼间满是倦意。
许多福慢慢地靠过去,她思忖半天,才小声地问道:“没,没事吧。
”
江城越原本以为她已经走了的,却没想到又听见她的声音,不由惊愕地抬起头,眼里的惊喜没来得及掩藏起来。
许多福吞了口口水,低下眼睑,下意识退了一步。
江城越敛了神色,看着一旁局促难安的许多福,米色毛衣外套里是白衬衫和牛仔裤,干净得一尘不染,他心里一刺,移开视线:“没事,许小姐不用亲自来跑一趟的。
”
你以为是我想来的啊!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求着来看你的啊!这都什么语气!
许多福不由鼓起了腮帮子,像金鱼似的瞪着眼睛,猛地回头盯着杨义浩,甩出几把隐形暗箭。
却又听见江城越开口了:“不是怕我吗?那就离得远远的,怎么偏偏不听呢?”
那声音低得难以让人听见,可许多福却因离得近,还是听到了,甚至听出语气中细微的无奈。
本还想顶上一两句的,却因为他这样异样的口气,许多福咬住嘴唇缄口了,胸口却一阵闷闷的感觉。
僵持了片刻,许多福重新换上笑脸,勾起嘴角,眯着月牙儿一般的眼,绕过床走到另一边朝他伸出手去:“我现在也不是那么怕你了,也不讨厌你,你也别对我有什么意见啊,我又没抄你老窝,就,当个朋友?”
其实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才说出那一番话的,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可没办法啊,都已经豁出去了,只等着他能如她所愿地回应了。
然而江城越的双眸里却是疑惑,旋即竟有一抹黯然闪过,她等了半天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正暗自后悔自己的唐突,悻悻地要收回手,江城越却突然从被窝中抽出手,大力地握住了她半缩的手指。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冻得冰凉的指尖,许多福竟觉得一股奇怪的感觉从指尖窜遍了全身,她怔了怔,很快就抽回了手,故作从容地笑了笑。
出病房的时候,她顿觉晴空万里,是因为逃出黑社会压迫人的气场?还是因为江城越同意当个朋友了?
她理不清,反正心情很愉悦,连杨义浩口中说江城越因为她出了车祸,她都忘记了去问一问究竟。
然而就在许多福连蹦带跳哼着小曲儿的时候,病房里的江城越却再也无法合眼,不管杨义浩在一旁怎么劝,他都不肯休息。
其实也不是不肯,是完全没办法休息,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