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婢女迷迷瞪瞪睡下了。
而下了二楼,庭前水榭潺潺,夏日的荷花在盛开后便已更除,整个水面开阔平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宣榕走过水上长折的木桥,来到对岸那处修在亭边的兽舍。
还没靠近,就看到舍顶檐角上蜷卧的狸花猫,正在优雅地舔着爪子。
它向来是半夜不睡、调皮捣蛋的脾气,这几年不折磨人了,专门折磨阿望,但今夜许是改了性子,居然没有进去。
见到她来,狸奴一个猛蹿,轻轻扑入她怀里,捏着嗓子嗷嗷叫唤,像是在告状。
宣榕便轻笑道:“怎么啦?是有人来了,把你
赶出来了吗?”
说着,她抱着狸奴,走了过去。
由于阿望体积大,形如小马,寻常的棚舍根本遮不住它。
再加上它活泼好动,公主府上的老木匠对它喜爱得不得了,愣是花了一个多月,给它造了这件榫卯结构、殿宇仿制的兽舍。
有门有窗,外面甚至还涂了竹漆。
里面一半是阿望的各种玩具,一半是供人使用的器具。
耶律尧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懒洋洋垂着眼,唇角带笑,抬手轻轻挠着阿望下巴。
听见脚步,侧头望来,道:“怎么,担心三年过去,阿望忘了我不成?”
宣榕失笑:“……它不会的。
”
阿望显然不会忘记这位前任主人,低嚎出声。
又摇头摆尾,甚是欢快,兴奋成了一头满室乱窜的陀螺。
差点没把它那些零七碎八的木质玩具,给踩成碎片。
忽然,它竟然往耶律尧肩上一搭爪子,凑过去想舔他脸,被耶律尧一个眼神制止住:“走开,脏不脏。
”
雪狼识趣地停住,但兴奋劲实在太盛,它又转向素来好说话的宣榕,不打招呼地往她身上一扑。
耶律尧脸色微变:“阿望!!”
但呵斥还是慢了半拍,宣榕猝不及防被它扑倒。
好在她早有经验,晓得如何卸力,干脆倒在了松软的蒲团之上,不过不妙的是,下方似乎有个木质小球,正好硌在了她腰上。
但也还好硌在了纤细上收的腰部。
若是背部,得疼得更明显。
可饶是如此,她也轻呼出声:“嘶……”
下一刻,阿望就被人拎着后脖提起,扔到一边。
耶律尧没敢立刻把宣榕拉起,端详她片刻,迟疑道:“……哪里疼?”
宣榕从后腰处摸出那枚圆滚滚的拼装木球,道:“都不疼。
没事,只是碰了下腰。
”许是他神色太过可怕,她又解释道:“这三年,阿望都很乖的。
是见到你太开心了。
你不给它扑,它只能找我了。
”
像是为了印证宣榕说法,阿望立刻赞同一般嗷呜了声。
被耶律尧一个眼风削过去,老实了,趴在旁边一动不动。
宣榕没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