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的,我们放手去教。
不愿意学的,学不下去的,也不勉强,引之以正道,好好地养大了,有了谋生之力,放出去便是。
”
白鹤娘子这回在长道间停步,仔细地想了一阵。
“难。
”她感慨,“不知要花费多少心力。
”
“确实不容易,但是可行。
”阮朝汐轻声坚持。
“母亲,我小时候在豫州,便是在这样的一座大宅子里长大。
坞壁内部曲数千人,幼童数百人。
如今我们要组的娘子军数目远远小于一座坞壁的部曲。
多费些心思,可以教养的。
”
眼神坚定,带着笃信坚持,白鹤娘子微微动容。
阮朝汐在她面前一日日地长大了,少女青涩稚气逐渐褪去,极少主动提起自己的幼年。
“阿般,你小时候是什么模样?怎样过活的?”
这些问题在白鹤娘子心里也压抑许久,话匣子打开了就合不上。
“荀令君对你照顾颇多,你小时候是在他看护下长大的?可是豫州的荀氏壁?他对你——”
阮朝汐掩饰地轻咳了声,硬生生转开话题,“母亲,别问了。
今天是来看宅子的。
”
白鹤娘子仔细地打量她的神色,“今天不许我问,下次我直接去问荀令君了。
你可知他给我送了拜帖?”
阮朝汐吃了一惊,没想到荀玄微的动作如此之快。
他不是至今还‘遇刺重伤’,‘闭门谢客’么?她原以为他的拜帖,至少要隔十天半个月后才会送出去。
大出意外之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视线都转开了。
“自然是知道的。
”她嘴硬地说。
但白鹤娘子偏不肯放过她。
“说说看,他来找我何事?”
“……”
阮朝汐转身往门外走。
“眼看着又要下雨了。
母亲,今日逛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出去。
”
“哼,避重就轻,心里有鬼。
我今日放过你,过两日必定不会放过他。
我要仔仔细细地问个清楚。
”
“……”
阮朝汐快步往门外走,边走边喊人,“李大兄,走了!”
两边站在大门外告辞时,她最后提起一桩心事。
“宅子建成之后,招募来的娘子军无论想要学文还是习武,我这里都有现成的先生人选。
但幼童众多,免不了要寻找照顾的傅母。
”
“这个不难。
”白鹤娘子一口应下,“净法寺里就收容了许多幼童。
宫里许多老人年纪大了,不想老死在宫里,又不想回乡郡,亦或是无家可归的,都求到我面前,在净法寺里寻一处容身之处。
她们是现成的傅母。
”
阮朝汐放了心。
握了握母亲的手,两人依依告别。
登车前,目送着母亲的马车离去。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李奕臣看得诧异,“想和白鹤娘子说话,为什么不追上去说。
”
阮朝汐摇了摇头。
她忽然想起——
荀玄微登门拜访时,如果母亲追问起来,他们现今如何了,荀玄微如实地告知已经住在一处,同卧起……以母亲的刚硬性情,茶水直接泼洒一身还是轻的。
“要不要提醒三兄,拜访母亲那日,多带两套衣裳出门?”她喃喃自语。
长桑里就在皇城西边,车马才动身行驶不久,骤然一个急停。
有人在路边等候。
李奕臣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