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二章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首页
” 卓绍华抱起帆帆,亲了又亲。

    坏家伙,你知道你有多幸福,这是妈妈给你写的游戏。

    他镇定地坐下来,让帆帆坐着腿上,对单惟一说道:“我觉得这游戏不错,你可以重头来吗,我想看看!” 单惟一捂着嘴巴,惊愕地去看成功。

     成功捏着下巴,探究地打量着卓绍华:“我来吧,你去给我们做点吃的。

    ”他推开单惟一。

     帆帆拍着小手,爸爸和成叔叔都加入到游戏队伍里,让他觉得特别兴奋。

     开始的画面是一个美丽的农庄,牵牛花爬满了栅栏,牛羊安静地在草地上吃草,小白兔快乐地和同伴追逐,河边,一群鸭子快乐地游来游去。

    一只俏皮的鸭子先上岸回家,她在草丛里看到了一只蛋。

    她眨巴眨巴眼睛,像是疑惑,然后,她恍然大悟,说,这一定是我睡着的时候生的。

     鸭妈妈每天都来孵蛋,开开心心地期待小鸭的出生。

    突然,有一天,她从梦里醒来,看到散了一地的蛋壳,小鸭不见了。

    从这里开始,鸭妈妈开始了寻子之旅。

     前五关很好过,路上遇到了一些陌生动物,鸭妈妈根据自己儿时的记忆,向他们描述小鸭的模样,他们提供了这样那样的答案,鸭妈妈经历了一些小磨难。

    在第六关,黑天鹅出现了,他也在找失踪的孩子——一只天鹅蛋。

    那只蛋的模样,和小鸭很像。

    她们争执起来,都坚持说那是自己的孩子。

    两人商量,一起去找小鸭,让小鸭自己选择。

     帆帆困了,揉揉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打着哈欠。

    单惟一要抱他上床,他摇头,说我喜欢鸭妈妈,我要看鸭妈妈。

    最终没敌得住睡意,歪在卓绍华怀里睡着了,单惟一悄悄把他抱了过来。

     后面每一关,对于孩子来讲,难度系数有所增加。

    成功在卓绍华的指点下,如闲庭漫步。

    鸭妈妈和黑天鹅经历了误会、分离、各式各样的考验。

    有一次,他们差点分道扬镳。

    黑天鹅说,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有我们俩,我有很多话对你说。

     “等会!”卓绍华突然像承受不住,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面对夜色,久久站立。

     满心满怀,都在嘶喊着:诸航! 在那个陌生的地方,鸭妈妈看懂了黑天鹅,两人继续向前进。

     最后,她们看到了小鸭——一只俊逸的黑天鹅。

    这时,小鸭是谁的孩子已不重要,他们紧紧抱在了一起。

    天空中,出现了灿烂美丽的光辉,它轻盈地飘荡,忽明忽暗,发出蓝的、红的、紫的、绿的光芒。

    远处,海浪声不绝于耳。

     “这是极光!”成功失声惊呼。

     “家里有没有有地图?”卓绍华问成功,指尖轻微地颤抖。

     “有一只地球仪。

    ”成功从书架上拿下地球仪。

     卓绍华转动着地球仪:“地球上有一个极光带,在这个环带上的城市,容易看到极光。

    美国的阿拉斯加、丹麦的格陵兰、挪威的特罗姆瑟……”他的指尖不再下移,仿佛“特罗姆瑟”有一股特殊的魔力,将他的手指牢牢地粘住。

     特罗姆瑟的夏天到了。

     一年之中,这里有五个月在零度以下。

    整个冬季,要经历一段漫长的极夜。

    每到阳光出来时,都恨不得举臂欢呼。

    而夏季,不管你来自哪里,只要是白天出发,到了特罗姆瑟,不会感觉到时差。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迎接你的都是灿烂的阳光。

     北极天主教堂前,每个晚上有午夜太阳音乐会。

    一个歌手,两个乐手,他们演唱很多北欧和爱尔兰地区的民歌。

    观众都很专注,没任何杂音。

    直到演出结束,观众才鼓掌。

     诸航去看过一次,搭邻居的便车过去的。

    她和岛上的邻居已经很熟稔了,她似乎是岛上唯一的一张东方面孔。

    周文瑾变化太大,他留了胡子,头发也长了,浓密的毛发遮住了原先清俊的面容。

    北欧的食物,让人很容易壮硕。

    早晨起来,诸航从楼梯下来,周文瑾在厨房里煮咖啡,那宽阔的背影,诸航都会一愣,陡然想不起这人是谁。

     歌手在人群中看到诸航,特地为她唱一曲英文版的《剪爱》。

     满天流星,无穷无尽 我的眼泪,擦不干净 把爱,剪碎了吹向大海 有多少事,让泪水洗过更明白 天真如我,张开双手以为撑住未来 而谁担保爱永远不会惹上尘埃…… 诸航随着节拍点着头,点着点着,眼眶红了。

     诸航很瘦,在码头看船时,附近有家杂货店的店主总叮嘱:小姐,不要靠近海。

    海风大,会把你吹走的。

     每个月,周文瑾要离开特罗姆瑟一周,梅娜送他去机场。

    他在黑客组织里应是被委以重任,从他忙碌的情况可以看出来。

    回来时,不管诸航是否在睡觉,他都要敲开诸航的门,和诸航说几句话。

     诸航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特罗姆瑟的空气之中,从她脸上的笑可以感觉到她喜欢这里,也接受了新的工作,可是她依然甚至是固执地拒绝他的感情。

     八个多月了,他们之间一点进展都没有。

    诸航对他,若有若无地保持着不着痕迹的距离。

    沉重的无力感会让周文瑾喘不过气来。

    诸航,似乎让他捉摸不透。

     夏日岛上的夏日节目很多,出海、烧烤、放烟花。

    周文瑾喝醉了,诸航扶着他回家。

    他借着酒意,抱着她,两人倒在地板上。

    压抑太久的情意像火山一般喷发,他亲吻她的唇,她闪躲、挣扎。

    纠缠中,他撕裂了她的T恤,她抬起手打了他一记耳光。

    酒醒了,他一个人在露台呆坐到阳光被海水淹没。

    皮肤都晒伤了,冲凉时刺刺地疼痛。

     “如果对我没有半点情意,我失踪的时候,你干吗要那样伤心?给了我希望,又让我这样绝望。

    你是想我死吗?”他扭曲着面容,发出嚎叫一样的笑声,笑得涕泗横流。

    笑声喑哑,终于只剩下喘息。

     诸航平视着他,清澈的眸中没有任何情意。

     他摔门而去。

     第二天,诸航在睡梦中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下楼一看,周文瑾提着行李站在客厅里。

    “我要出一趟门,这次时间比较久。

    我不是为了和卓绍华争一口气,我是真的爱你。

    如果你不爱我,就明明白白告诉我。

    我会离开特罗姆瑟,搬去别的地方。

    你就在我眼前,这么近,却不能爱,实在太痛苦。

    ” 诸航张了张嘴巴,他抬起手:“现在什么也不要说,等我回来。

    ” 他搁下行李,走近她,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天涯海角,万丈悬崖,我们一起走到这了。

    不要对我太残酷。

    ” 诸航握紧拳头,僵硬如石柱。

     他缓缓走向汽车,失望又失意。

    梅娜替他开车,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正午的阳光十分炫目,诸航在门廊下站了很久,才回屋。

    电脑里有西蒙发来的邮件,这次的目标是以色列军方。

    据说以色列密训了一批勇士,潜进伊朗,准备发动一起大的行动。

    西蒙要诸航找到这份资料。

    诸航撇了下嘴,关上邮件。

    今天情绪低落,不想做事。

    楼上楼下走了几个来回,她走进周文瑾的房间。

    他走得匆忙,衣柜的门大敞着。

    几件脏衣扔在床上,她捡起放进洗衣篮。

    床头柜上有一台笔记本,是他浏览网页、听听音乐用的,不用于工作,也就没设密码。

    她打开看了看,文档里除了音乐,就是他们来特罗姆瑟后一起生活的照片。

    她挺不上相的,抓拍的还好,特意对着镜头的,表情就木木的。

    倒是梅娜对着周文瑾笑得非常甜蜜。

     门外有人在喊,邻居太太烤了草莓派送给诸航。

    诸航跑出去,邻居家的小狗先朝她扑来,胖胖的邻居太太笑得特别慈祥。

     “我看到你先生又出远门了。

    ” 诸航含糊地“嗯”了声。

    邻居们一直都认为她和周文瑾是一对新婚夫妻,来特罗姆瑟度蜜月,爱上这里,于是便住了下来。

    很浪漫的情节,诸航听了,忍俊不禁。

     “今天有船出海,要不要跟着去海钓?”邻居太太热情邀请。

     “方便吗?”诸航很想去大海上肆意地吹吹海风。

     “当然方便。

    要记得涂防晒霜哦,亲爱的,你现在可不太白。

    ” 诸航呵呵直笑,入夏不久,她就晒黑了。

     “把门锁好,岛上最近陌生人挺多。

    ” 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戴了顶帽子,她跑去码头。

    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码头边,几个渔夫围着车,打量着车边四张陌生面孔。

     “是度假的游客吗?”诸航也凑了过去。

    四个大男人,身着黑衣,看着不太像。

     其中一个大块头听到诸航的声音,目光凌厉地看过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扫了一眼。

    “诸航?”他用中文问,带着一点疑惑。

     眼前的女子又黑又瘦,和照片中笑得飞扬的俏丽女子有几份相似。

     诸航用手指拂了拂被海风吹得乱蓬蓬的头发,心,缓缓地加速。

    “你们到底找谁?”她也用中文问。

     大块头和同伴交换了下眼神,警觉地看看四周,走向诸航,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大概是海风太大,渔夫们看到诸航身子站立不住地摇晃了几下。

    大块头扶住了她,打开车门。

    “小姐,你好像不太舒服,我们送你去医院。

    ” 诸航真的像病了,手脚不能动弹,头晕目眩。

    这是真实的吗?诸航揪着车门的把手,有点不敢相信。

     四个男人都跳上了车,车头一个急转,迅速地向跨海大桥驶去。

    大海、帆船、树木一一急退。

     “我们来特罗姆瑟已一周了。

    虽说是小城,人却不好找。

    幸好东方面孔不多。

    ”大块头说。

     他没有要诸航回答,似乎只是向诸航交待一下。

    然后他们用一种诸航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四个人的神情都非常严峻。

     “我们要去哪?”车向特罗姆瑟机场驶去,诸航强作镇静。

     大块头短促地弯了下嘴角。

    “北京!” 北京!诸航咬着嘴唇,疼痛的知觉告诉她这不是错觉。

    参天的古木、拥挤的街道,热如桑拿一样的夏日,四四方方的院落,帆帆清脆的嗓音,首长……突然一阵眩晕,诸航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了。

     醒来时,是在飞机上,窗外大片大片的云朵,机舱内冷气开得很足,她怕冷似的缩了缩肩。

    左右两边的座位上,换了两位面无表情的男子,其中一个清了清嗓子,对诸航说道:“诸航中校,还有两小时飞机就将降落在北京机场。

    北京今天三十七摄氏度,中雨。

    ” 没关系,三十九摄氏度也没关系,她都能适应。

     回来了,她终于可以真实在走在这片土地上,而非在梦中。

    诸航吸了吸鼻子,压下满腔澎湃的心情。

     八个月不见,首长,你好吗? 特罗姆瑟。

     周文瑾刚下飞机就接到了电话,他立刻返回,西蒙也赶了过来。

    书房内,她的电脑还开着,一室的海风,阳台上她的衣衫随风飘动。

    消息已经证实了,她现在回北京的飞机上。

     西蒙深沉地蹙着眉头:“消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这里是北纬69度,是北极,他们不可能找得到。

    ” 说这些还有何用,他们找到了她,带走了她。

    周文瑾抓狂地捶向桌子。

     西蒙痛惜不已:“花了那么大力气,只呆了八个月,我简直要疯了,谁这么讨厌?这一回去,Wing要上军事法庭了,叛国罪?” 周文瑾苦笑:“这事容不得你我操心,卓绍华深爱着她。

    ”他一直都明白这点的。

     西蒙同情地拍拍周文瑾的肩,宽慰道:“头们都很欣赏Wing,后面我们再想办法。

    这一次,是大意了。

    ”原来世上并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不必了。

    组织也没多少损失,她对内部的秘密和人员都不清楚。

    ”所有的筹码都已用尽,卓绍华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周文瑾双手捂着脸,慢慢坐下。

    老天用这样的方式,来代替她给他的回答吗? 西蒙一怔,莫非她早为这一天做了预防?狡猾的Wing! 午夜了,阳光还那么强烈,让悲伤无处躲藏。

     喝了一瓶酒,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不然,无法面对一屋子的空落。

    没有她,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醒来后,头痛欲裂,习惯地先开电脑,再去洗漱。

    开机声音响过之后,突地跳出一个文档。

     “没有勇气看着周师兄的眼睛说出这些,就在这里请你聆听吧!或许是我们都太年轻,经历太浅,我们都凭着各自的喜好去对待对方,从来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过,这也注定了我们的命运是两条没有相交的平行线。

    很庆幸生命里有周师兄的存在,你的存在,让我的生命有了光彩、价值。

    周师兄,接受我的挑战,做我的对手吧!人生,有一个能与自己抗衡,令你尊重、敬重的对手,也是一种幸福。

    因为周师兄,我要变得更强。

    我会一直关注你、伺机打败你,请好好努力。

    ” 像在北航时一样吗,他设计防火墙,她来攻击。

    那段日子,紧张、充实又愉悦。

     做不了爱人,就成为你强有力的对手,一辈子。

     她许下了她的承诺!不接受,又如何? 周文瑾对着屏幕失笑,之后,默默流下了眼泪。

    那么慧黠、俏丽的女子,就此,从他的身边彻底消失。

     北京机场。

     看到了!英俊的脸庞,清逸的眉宇,眼眸深邃,腰背笔直。

     她诸航无论走到哪里,是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卓绍华了。

     那时,怎么舍得从他身边离开,跑得远远的?怎么舍得对他说和他一起,她迟早有一天会崩溃?怎么舍得责问他是否爱她? “回来了!”他朝她微笑,浅浅的。

    很快把目光转开,对与她同行的两人轻轻颔首。

     没有久别重逢的拥抱,没有温柔的问长问短,诸航低下头,长途飞行的疲惫与心理上的惊险,让她身子发软。

    “首长!”她抓住他的手臂。

     首长——她在梦中无数次轻柔低吟的称呼,仿佛是幸福的代名词。

     这是首长的体温,她不禁鼻酸。

     “车就在外面。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声音也没什么温度。

     她僵住,心颤颤的。

     一共是两辆车,一辆窗门紧闭,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有一辆是小喻开的,看着她,呵呵傻笑。

    “诸中校,你好像去了趟非洲。

    ” 她笑不出来,有点想哭。

     “今天先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下,明天我陪她一块过去。

    ”卓绍华对另一辆车里的人说道。

     同行的两个人上了那辆车,先走了。

    他们随即跟着出了机场。

    滴滴答答的雨声敲打着车窗,很是沉闷。

    诸航有很多话想和卓绍华说,却不知从哪里开头,她希望卓绍华给她提个醒。

     卓绍华在接电话,韦政委打来的,关心诸航的航班是否准时到达。

    他回答得很简短,很快就挂了电话。

    然后,他沉默了。

     小喻专注地开车,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一不留神会扰乱什么。

     他在和她生气吗?诸航偷偷看卓绍华,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但她能感觉到。

     外面天黑黑的,因为下着雨,她不知是什么时间。

    车驶进军区大院,恍如隔世般。

    推开四合院的大门,迟疑了下,才走进去。

     顺着走廊,他陪她走到卧室门口,站在纱门前,他停下:“我没有告诉帆帆你今天回来,怕他太兴奋,他已经睡了。

    你洗个澡,也早点睡。

    ” “你呢?”她脱口问道。

     “我还要赶过去和他们开个会。

    ” “是关于我吗?” 他没有否认。

     “首长,对不起,我做错了。

    但我有按你的话去做。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疏离,他不知她有多想他! 去温哥华时,在机场办完手续,她转过身去,他抱着哭泣的帆帆从后面追上来,在她脸颊上吻了下,低声说道:“诸航,不管遇到什么事,你什么都不要想,活着最重要,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安全。

    ” 那时,她不懂,后来,她才明白,他的直觉是那么敏锐,已预知到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他拦不住她,无法在身边保护她,要她学会保护自己。

    遇到危险,要迂回,不能直面回击。

    他不介意她变成什么样,只要她好好活着。

    活着才有机会想以后。

    她对西蒙说,做独行侠,不参与任何活动、见任何人,这样子,她不用背负任何秘密,一旦离开,也不值得别人千里追杀封口。

    他从没把她看作诸航中校,在他心中,她仅仅是他珍视的女子,一切以她的安全为先,其他什么,都是浮云。

     “我知道。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那……是从游戏里知道我在特罗姆瑟了?”她紧追不放。

     “是!” 既然如此心有灵犀,为什么还这么冷漠?诸航委屈了,撒娇地撅起了嘴。

     卓绍华走了,留给诸航一堆的疑惑。

     小喻替卓绍华打开车门,他上了车,关车门时,看到诸航眼巴巴地站在那里,叹了口气:“颊骨突出很高,脸都没巴掌大。

    ”语气无限的怜惜、不舍。

     小喻回头看了一眼,卓绍华已恢复了正常。

     帆帆没有睡在自己的床上,被唐嫂抱去了。

    她在唐嫂房门前转了转,忍下思念,回来泡了个澡,上床睡觉。

     立在卧室的大床边,看着并排的枕头,想起自己因为沐佳晖的挑衅对首长无理的排斥、冷淡,突然非常羞惭。

     首长当时一定也很难受吧! 随手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有首长给她买的“水果”手机,还有她那时赌气从手腕上摘下的月相表。

    真是任性啊! 其实潜意识里,觉得那是首长,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会包容她、原谅她,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成流氓说过,首长也是人,也渴望被爱,渴望被理解。

     呃,结婚证! 诸航讶异地看到应该放在文件柜中的结婚证,被压在手机下面。

    像是经常被翻看,角微微有点卷曲。

     是首长吗,夜深人静时,想起她,打开结婚证,深情凝视? 诸航笑了,甜甜的。

     抱着卓绍华的枕头,蜷在床的中央。

    这是她的家,无须警惕,无须设防,她安全了。

    嘴角缓缓弯起,她沉入梦乡。

    仿佛只睡了一小会,就听到身边呼噜呼噜的喘息声,一双小手在脸上摸来摸去,痒酥酥的。

    她睁开眼,帆帆圆瞪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

    小小的指头伸过来,戳向她的眼睛。

     “坏家伙,痛哦!”她叫起来。

     帆帆咯咯笑了:“是妈妈,妈妈回来了,爸爸没有哄我!”他搂住诸航的脖子,亲得诸航满脸口水。

     首长在家,昨晚他睡在哪? 真是不记仇的坏家伙,分开这么久,在感情上和她没有丝毫的生疏。

    “帆帆,想妈妈吗?” “想,天天想,在这里。

    ”帆帆指指头,又指指心口,“爸爸说,妈妈肯定会回来,只是事情多被耽误了。

    妈妈,什么叫耽误?” “有根绳子绑住了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