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焦躁,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可以看见卓琰从台上走下来,即便如此,那些记者的转向也是跟随着他的——今晚是他的战场,他是王者,也是灿烂耀目的中心点。
她的运气向来不好,可是能够遇见他,已经是一生之中鼎盛的幸运了。
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正好有两个电话错过了,是叶徵打来的。
她回拨过去,还没说话,就被叶徵抢了先:“湘南,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长话短说。
”
阮湘南握紧了手机,手有些发抖:“你说。
”
“那天的机场事故是突发事件,大多都是临时打电话给家人,经得他们的同意之后就立刻进行紧急抢救,仓促之际,很多应该做的常规项目都省略了,现在化验结果出来,有一位姓盛的病人是HIV阳性,当时电话里,这位病人的家属并没有告知我们这件事……”
阮湘南只觉得耳边响起了尖锐的鸣叫声,她曾不太坚定地想过,她的运气应该不会差到这个地步,可是原来,她早就把这辈子仅剩的幸运都用完了。
她手上失力,玻璃杯摔在地上,立刻四分五裂。
这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响总算为她挽回了一点理智和镇定,她用一种连自己听起来都十分陌生的声音问:“那位姓盛的病人,当时是脾脏破裂,对不对?”
叶徵顿了顿,语气低沉:“对,是他。
我查过记录,那天手术名单上就有你。
如果你手上有伤口,我建议你,在两周到三周之后,去做一下HIV检查。
”
阮湘南只觉得眼前的白雾越来越重,连忙伸手扶住身边的围栏,然后深深吸入一口空气再慢慢吐出,强迫自己不要当场晕过去。
今天是卓琰的发布会主场,如果他的女伴不能站在他的身边,而是一个人晕倒在室外,他将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她尽力平定了心神,想回到主会场去,回到卓琰身边去,才刚要踏出一步,便被人拽住。
她回过头,只觉得视线模糊,努力辨认之后,才认出是谢允绍。
他大概今晚是心情最糟糕的人之一,却还是维持住了应有的风度,没有愤然离场。
他一手拽着她的胳膊,一手松了松领带,嘲讽道:“阮小姐,你再往前一步,就踩在玻璃碎片上了。
我想卓总这个时候可没有空闲来管一个满脚玻璃渣子的灰姑娘。
”
阮湘南一点没生气,只是点点头道:“谢谢。
”
谢允绍道:“怎么?你这次不跟我对着干?我还以为你最喜欢跟人作对。
”
阮湘南头疼欲裂,却还要对付眼前的人,而谢允绍还在不断地消耗她的耐心:“我并不喜欢跟人对着干。
”
谢允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似乎在掂量在衡量着什么:“你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