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翻起，布满血丝，红得如同上妆。
她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往后倒，李云崇被她拉过去一些，退到茶几边。
成芸松开手，胡乱地摆动，摸到桌上摆着的紫砂茶壶，握紧，朝着李云崇砸了过去。
一只壶生生砸碎。
李云崇一晃，松开了手。
&ldquo咳&hellip&hellip咳咳！&rdquo成芸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
地上有血，李云崇的额头上流下的。
&ldquo你疯了！&rdquo成芸咬着牙，&ldquo李云崇你疯了！&rdquo
走廊尽头站着个人。
红姨听见了声响，颤颤地从屋里出来。
&ldquo李先生啊&hellip&hellip成小姐啊&hellip&hellip&rdquo她微弱的声音被李云崇一声大吼打断了。
&ldquo滚&mdash&mdash！给我滚出去！&rdquo
红姨哆哆嗦嗦地要上楼。
&ldquo我说的是滚出去&mdash&mdash！&rdquo
滚出去，从做了半生的地方滚出去&mdash&mdash就像他一样。
红姨老泪纵横，离开了。
&ldquo李云崇！&rdquo成芸抓起一只茶杯甩过去，茶杯刮到他的颧骨，避开了，碎一地。
&ldquo你发什么疯！&rdquo
李云崇白发散乱，血流一脸。
静了，一切都静了。
&ldquo我发疯？&rdquo李云崇慢慢点头，&ldquo我是发疯了。
&rdquo他把自己头发拨弄整齐，成芸冷冷开口：&ldquo事情不可转圜了？你办法都想过了么，有发疯的功夫不如出去找找人。
&rdquo
找人，找谁。
她什么都不知道。
&ldquo我要走了。
&rdquo成芸拉了一下衣领，&ldquo估计很快就查到我这了。
&rdquo
人已经走到玄关门口，忽然站住了。
女人总是有直觉。
对第一次，对最后一次。
屋外春风吹着，轻抚脸颊，好像在安慰她，劝说她，帮她忆起那段不可忘记的过去。
组成我身的，组成你心的。
成芸忽然转头，大步走回屋里。
李云崇平躺在沙发里，血还没有止住，他也不想止住，任由粘稠的血流在额上滑下。
他听见声音，来不及睁眼，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被捧住了。
两只手，托着他的后脑。
成芸俯身吻住他。
双唇相印，带着血腥味。
他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过。
松开，她的手还捧着他，而他，早就忘了如何动作。
她有些急促的鼻息落在他的脸上，他专心致志地感受着。
&ldquo提防着点曹凯他们。
&rdquo
李云崇怔然。
她的眼睛里还带着没有散尽的血丝。
水眸带光，黑发如火。
一如往昔。
&ldquo十二年，没能照顾好你，对不起。
&rdquo她低声说，&ldquo崇哥，再见了。
&rdquo
风停的一刻，恩仇俱忘。
起身，离去，这次她没有再回头。
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