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果照镜子,他会发现自己白发已满头。
半辈子荣华,半辈子心血,如今只有这么一幢空荡的房子。
哦不,屋里还有人,还有红姨,那个被他要求做事消声,尽量少出现在众人前的女人。
她应该在自己的房间吧。
门铃陡然响了。
谁。
他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应对。
没人能看见他的狼狈,没人能看见他的失败。
&ldquo李云崇!&rdquo
声音就像喝在他的耳边,让他腿根一颤。
开门,外面站着一个女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影,只有那个女人是真实的。
&ldquo出事了?&rdquo她眉头紧着,径直进屋,反手关上门。
&ldquo怎么回事,跟我说一下。
&rdquo
李云崇说:&ldquo你来这干什么。
&rdquo
&ldquo我不能来?&rdquo
李云崇冷笑一声,&ldquo那个男人呢?&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那个姓周的。
&rdquo
成芸皱眉,&ldquo提他干什么。
&rdquo
&ldquo送走了吧。
&rdquo
成芸骤然冷脸。
&ldquo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郭佳偷偷联系,让她在后面跟着,看着他别让他跑回来。
&rdquo
成芸默然,她的确请郭佳帮忙了。
她跟郭佳说,最后不管如何,要把结果告诉他。
李云崇嗤笑,&ldquo真有意思,女人真有意思。
&rdquo他微弯着腰,伸出一根小手指,对她说:&ldquo你知道么,就算是今天,我想让他死,也只需要动动指头。
&rdquo
成芸也笑了,&ldquo李云崇,你别骗自己了。
&rdquo
李云崇没了笑,成芸又说:&ldquo他死不了。
你我死了,他也死不了。
&rdquo
她再一次笃定,露出那样的表情。
每一次她带着这样的表情说话时,都是准的。
好啊,好啊。
&ldquo你们到底商量好没有。
&rdquo成芸不再跟他讨论周东南,往客厅走,&ldquo这么多年我对你们的事情只有耳闻,知道的不多,你们做得严不严重,我怕到时候万一&mdash&mdash&rdquo
刚转头,一双手就叉在她的脖子上。
万念俱灰。
我帮你印证你的话。
你我死了,他也死不了。
她的脖子多细啊,好像秋日的芦苇,又细又长,娇嫩着。
成芸脸上涨红,喉管卡住,呼吸困难。
索命的厉鬼就在她面前看着她。
她浑身颤抖,血管慢慢显现在她苍白的脸上。
李云崇忽然觉得这样挺好,在这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一刻,他手里还有一个女人。
一个陪了他十几年的女人。
何止挺好,简直完美。
想到这,他又觉得自己是完全正确的。
因为这一切都怪她,全都是她,把他的路拐弯了。
否则当他在绝望之际回忆过往,怎么除她之外别无一物。
她把他弄成这样,她就得陪着他。
他手下更用力了。
成芸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