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嘴里。
然后,还不肯坐下,非要马邑龙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不可,那里面可能有三两的量。
马邑龙的脸不红了,他看了姚一平一眼,没再说什么,一口便把杯子里的酒全灌了下去。
她看着,感觉倒像自己的嗓子辣了一下,脸整个都烧起来。
是夏末秋初的一个晚上离开北京的。
候车室里人多得像下饺子,气味难闻,燠热难当,搞得她心情很不好,连话都懒得说。
可她知道,她的心情跟天气没太大的关系,真正有关系的还是姚一平。
她都要走了,隔天隔地了,他连面都不照,告别都不告别,他难不成想以这种不告别的方式来告别他们的关系?这也许对他们双方都是一件好事,避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对谁都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种方式也太绝情,让她感到心里空落落的,有点难过。
母亲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让她到部队后再给小姚写信,无论将来怎么样,解释一下总是应该的,恋爱不成,大家做个朋友也是可以的。
母亲认为,在这件事上,是她有负于他,他生气也是人之常情,让她主动认错。
她看着母亲,心里想的却是:这就是失恋吗,我真的要品尝失恋的滋味了。
我会痛苦吗?
她见马邑龙的第一感觉,是觉得这个男人跟别的男人有点不一样。
究竟不一样在哪里?是他那双含威带笑的眼睛还是他淡定自若的谈吐,抑或是他细长的手和笔直站立的姿势?她说不准。
火车开了。
在匀速有节奏的行进中,她发现她心里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痛苦,也没长时间地陷入回忆中,好像有人把她和姚一平的那一段生活悄悄拿掉,扔出车窗去了。
面对窗外移动的景物,她脑子想的和火车的行进方向是一致的,火车向前、向前,出现在她脑子里的,也是即将开始的崭新生活。
她想了很多很多,军营,军人,气象台,发射场,独独没有去想姚一平。
怎么回事啊,当她发现这一点时,她问自己:我是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是不是个没心没肝的人?不然,怎么会一丁点儿都不怀念呢?
马邑龙正好也去拜访姚一平的舅舅。
舅舅解释说马邑龙是他去部队体验生活时认识的朋友。
但连她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她会想起那个把她引进军营的男人。
那个叫马邑龙的人。
邑龙,好奇怪的名字!马和龙都好理解,邑龙就让人不明所以了。
这个一次又一次跳进她思绪中的男人,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她发现愈是想他,愈是想不起他长得什么样了,只记得肤色很深,牙很白,头发很短,这些零件搭配在一起很精干,再具体的比如眉毛、眼睛、嘴唇就都不清晰了。
记忆就是这样,你越想记住,就越让你记不住,哪怕你的脑皮都想疼了,你也想不起来。
就是那天,在他舅舅家里,她遇见了马邑龙。
不过,到达基地的那天清晨,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