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三年,一想起那段时间方家接二连三承受的无妄之灾,老李上下两排牙齿咯咯打颤,瑟缩着肩膀说了一个字,“有。
”
方栖宁猛然抬头盯住他:“……说清楚。
”
老李晃了晃他被手铐锢住的那只手腕,一望见方栖宁冰冷的眼神,顿时将花花肠子塞了回去。
“仇特助一直都是让我把夫人的特殊行踪汇报给他,他只让我做这一件事,别的我什么都没做过,”老李一句一句往外挤,“基本上都是我单向联系仇特助,但是那年下半年,仇特助忽然主动联系我,让我多盯大少,回家的状态,包括在家里和什么人来往过,一五一十全讲给他听。
”
难怪方齐瑞会说自己没处理好,家里就有一双无孔不入的眼睛盯着他,他的所作所为都放在对方眼里,孟秋华轻而易举地预判到方齐瑞的下一步做法。
都是既定的事情了,方栖宁神色淡淡,不去质疑他所言的真实性,“我知道了。
”
老李拿不准他的意思,想来想去还是要给自己加点砝码,连忙呼喊方栖宁,“还有!夫人那天、那天出门前,找了个年轻人到家里,我看像是个记者,背着个双肩包,我搁外边听见他和夫人在闲聊,好像还拍照了。
那个年轻人走之后,夫人没多久也出门了。
”
年轻人指的自然是萧栩,已经知晓的方栖宁不为所动,反而用乌沉的眸子剜了他一眼,“那天妈妈只留了秦妈在客厅,你可真是尽职尽责。
”
讨好不成,反倒触了对方逆鳞,老李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搜肠刮肚又憋出来一段话。
“具体日子我也记不清了,但是没过新年,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夫人有一天回来是坐了仇特助的车,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
方栖宁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然后呢?”
再给他多久的时间,他也憋不出来更多的过往了。
老李知道的有限,方栖宁不愿再在他面前耗费时间,转身就离开了包厢。
老李扯着嗓子在后面喊:“二少,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跟你讲了啊!”
方栖宁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有个固定交往的女朋友,年龄比你小二十岁,她手上戴着的珠宝手表,抽屉里收着的首饰,你说她知不知道这都是你从哪弄来送给她的?”
尽管老李为孟秋华做的事不足以让他受到法律惩戒,但他在方宅崩塌之前偷摸带走的东西每一件都有迹可循。
方栖宁的脸色不大好,方齐瑞出生后没多久也就是父母结婚两年左右,老李口中的起始时间与他和方齐瑞相谈时默认的并不相同。
孟秋华人到中年才发家,在押宝上站对了队,搭上政界的顺风车。
方齐瑞虽然不愿透露太多,但他一向斩钉截铁,孟秋华是在那之后才将主意打到了年轻时的遗憾上去。
是方齐瑞自己并没有完全了解,还是方齐瑞对他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