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的感情,比在方宅做事的日子还要长……”
方栖宁托着腮,听他尽心竭力表演一个挂念亡妻的丈夫。
老李唾沫横飞地说了一会,惴惴不安地往嗓子里吞了一口,在方栖宁的注视之下停了下来。
“说完了?”方栖宁没什么表情地问他。
老李浑身一抖,畏畏缩缩地点头。
包厢里的暖气逐渐充盈,方栖宁把外套挂到墙上的柜子里,袖口卷了两折,凑过去坐在玻璃桌面上。
他盯着老李黯淡无光的瞳孔,“那为什么吴妈的墓前连一束花都没有,还堆了厚厚一层灰?”
“吴妈比我母亲稍长几岁,算是和她一同长大的,从外公那边一起搬过来,快到三十岁才和你结婚。
结婚之后她不忍心让吴妈离开身边,吴妈也舍不得和她分开,就让你一起到方宅来做事,开的工资和在泓渐总部做事的员工也差不了多少。
你的一切都是由吴妈捎带来的,几十年的感情,你有什么资格和她离心背德?”
老李哑口无言,试图亡羊补牢,对上方栖宁冷淡的目光,他立刻明白再说什么也无益了。
方栖宁摇了摇桌上的骰盅,不再纠结于情感上的旧事,转而问道:“仇剑平第一次和你接触是在什么时候?”
“在、在大少出生后没多久,只是让我观察夫人的状态。
”老李担心又是挖坑给他跳,不敢说假话,于是如实道来。
不料方栖宁一瞬间愣怔住,像是完全没猜测到一般。
居然这么早?
据方齐瑞同他所说,孟秋华早早觊觎母亲,然而晚了一步,母亲已经嫁给了父亲。
大约在他刚念小学时,父亲的公司遭受过一次重创,是以孟秋华贼心不死。
之后的事方齐瑞不愿再说,方栖宁也不是完全没有对世界的认知。
母亲的妥协,是他近几年来一直无法释怀的事情。
方齐瑞比他早知道母亲与孟秋华的事,具体在什么时间,他不清楚,方齐瑞也从来不愿意说。
方栖宁主动要求去看心理医生,也曾鼓起勇气暗示方齐瑞,让他也去和医生聊一聊,但方齐瑞没有一次答应过他。
“是我自不量力,没处理好手脚就想扳倒孟秋华,她才会因我而死。
”哥哥总是这么说。
齐曼容跳楼的时机太过巧合,方齐瑞始终坚信,是她手握了自己尚未查到,而对孟秋华来说极为致命的东西,她已经完成了一切,再没有活下去的愿望了。
恰好方栖宁又的确见过母亲手里的U盘,看不见摸不着的一个存储器,成了吊着方齐瑞为之拼命的馅饼。
纵使现在他们仍然没有找到散落天涯的U盘,但至少已经在撼动孟家这一株根深蒂固的大树。
思绪飘远了,方栖宁捏紧骰子,一言带过先前的问题,重新问道,“一六年底到一七年一月,仇剑平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他用准确的时间段代指齐曼容跳楼这件事,老李不可能不清楚他想问的是什么。
尽管已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