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晚觉得钟宿非常聪明,在这么多诋毁人的方式中,选择了成本最低的一种。
杯子被她重重地搁在台面上,汤匙碰上陶瓷杯口,发出哐当的声音。
许听晚突然拿出手机,调出录音的软件,她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地看向钟宿:“有什么话一次性说清楚。
谁主张谁举证,恐怕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心知肚明就好。
”他没有留下任何的于自己不利的证据。
有时候,云里雾里的一句话才能引人遐想,只要许听晚一直笼罩在‘走关系’的阴影下,无需他亲自拿起武器,自然有人帮他冲锋陷阵。
这样,他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造谣的人似乎永远都能轻松地全身而退。
许听晚胸腔内骤然烧起一股无名火,但她不能发作。
她一发作,钟宿势必拿此大做文章,思及此,心里的那股无名火慢慢偃熄,只是偃熄后的灰烟经久不散,先是萦绕在胸口,然而浸入四肢百骸,呛得她喘不上气,最后生出一股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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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学习计划圆满结束于三天后。
关婧听闻她要回学校,愣说有段时间没见她,得亲自来替她接风洗尘。
许听晚说‘不用’,她可以自己回。
关婧却说:“我病了这么几天,出寝室的次数屈指可数,都快闷死了。
我必须得来,权当是病愈散心了。
”
许听晚不好再拒绝,只能由着她来找自己。
她这几天状态不好,关婧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天呐宝贝,你怎么瘦了?脸色也变差了。
”
许听晚拍开她揩油的手:“你很夸张。
”
“一点儿都不夸张。
不信你照照镜子。
”她从包里掏出一面小圆镜,往许听晚面前怼。
“那可能就是太累了。
”
“有可能的。
”她收起小镜子:“季嘉实听说你这边结束了,还想今晚组个饭局讨论挑战杯的事呢。
我看你状态不太行,要不先推掉吧,改天再约也可以,反正时间宽裕,来得及。
”
“别呀。
别因我一个人改时间,大家都有空的话,今晚也可以。
”
“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问题。
”许听晚勉强扯出一个笑。
钟宿的话到底是给她带来了困扰,以至于之后三天,她只要一出现在会场,就有人递来怪异的目光。
一开始只是同门师弟加几个实习生,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卷入流言的漩涡。
接触到大家目光的那刻,她有瞪回去的底气,但事后一闲下来,有些事就不可避免地浮现在脑海中。
许听晚心想与其拿空闲的时间胡思乱想,不如跟他们去讨论挑战杯的事,日子过得充实,兴许就没有精力去回想这些糟心的事。
于是当晚,他们一行人找了家热闹的大排档。
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老板围着围裙,从兜里摸出纸笔,一一地记下他们报出的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