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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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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可治泻症,肚疼等病痛。

     另以午时水放入菖蒲、榕叶,再拿来洗面,浴身,肌肤将会鲜洁、光嫩,杂陈不生…… 贞观这日一早起,先就听到谁人清理水缸的响声;勺瓢在陶土缸底,努力要取尽最后点滴的那种搜刮声。

     照说是刺耳穿膜的,然而她却不这样感觉。

     是因为这响声老早和过往的生命相连,长在一起了,以致今日血肉难分。

     再加上她迄今不减那种孩童般对年节、时日的喜悦心情,在贞观听来,那刮声甚至要觉得它入耳动心。

     灶下且不断有蒸粽仔的气息传出,昨晚她阿妗、表嫂们也不知包粽仔包到几点? 贞观一路趿鞋寻味而来,愈走近厨房,愈明白腹饥难忍原来什么滋味。

     快到水缸旁,她才想起刚才的刮声:水缸自然是空的…… 正要转换地方,银月却在一旁笑道:“洗脸的水给你留在那边的桶里!” 贞观找着了水,一边洗面,一边听银月说:“银城在笑你,说是这么大人了,还跟阿嫂讨馨香!” 贞观正掬水扑面,因说一句:“哦!他不要啊?那为什么从前他都抢快在前面,把老虎先讨走,害我只讨到猴仔和金瓜?” 只顾说话,冷不防吃进一口水,不仅呛着鼻子,还喷壶似的,从鼻子洒出来。

     银月向前来拍一拍她的后背,正要递毛巾给她时,忽听新娘子走近说道:“五叔公祖人来,在厅上坐,阿公叫大家去见礼!” 贞观拭干了脸,心想:这五叔公祖是谁呢?台南那个做医生的五叔公,难道还有父亲吗? 不对! 五叔公与外公是亲兄弟,而外曾祖老早去世,照片和神位一直供在前厅佛桌上…… 这个五叔公祖,到底是哪门的亲戚? 然而,她很快的想通过来——什么五叔公祖,多么长串的称呼,还不就是五叔公嘛?!只因妇人家的谦卑,后退,向来少与丈夫作同辈份称呼;人家新娘子可是按礼行事,她却这样不谙事体,大惊小怪的——新娘子听说肖鼠的,只才大自己一岁,就要分担这么大一个家,真叫人从心底敬重。

     嫁来这些时,看她的百般行径,贞观倒是想起这么一句诗来:“其妇执妇道,一一如礼经”。

     做女儿的,也许就是以此上报父母吧!因为看着新娘的人,都会对她的爹娘、家教称赞。

     ——大概她们人多,一下子又同时出现,加上久未晤面,五叔公居然不大认得她们,到是对贞观略略有印象:“喔!就是水红怀了十二个月才生的那个女儿?” 其余几乎是唔,唔两声过去,又继续讲他的来意;贞观一些人陪坐半日,总算听明白,五叔公是来讨产业的。

     当初外家阿祖留的二十五甲鱼塭,由三兄弟各得八甲,五叔公因娶的台南女子,就在那里开业,剩的一甲本来兄弟各持三分三的地,五叔公反正人在他乡,这鱼塭一向由外公与三叔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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