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那带血的刀又是怎么回事?杀野猫野狗了?”
“嘿!我真不知道!那公寓我才搬进去没多久,您把刀放我面前,要不我怎么愣了呢!”
我还是不死心,“那你跟那老教授家蹲点,见其他什么人出入找他吗?”
“有啊。
他们家老去人,男的女的都有,有的我见过,是董春妮的同学,有的没见过。
”
“没见过的是?”
“没见过我肯定不认识啊。
”“男的女的?”
“都有。
”“岁数呢?”
“真不记得了。
有挺大岁数的女的,得叫阿姨那种。
也有年轻男的……但记不清了,也许岁数比我大?记不清了,真不记得了。
”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再没有哪句话更能概括当下的情形了。
我们铆足了劲查杨教授被杀案,结果倒破获了一起大型卖淫案,又牵连出一起网络交友诈骗案。
哭笑不得。
杨教授的案子,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们手里的线索全断了。
到了晚上,我把案子的事情放了放,毕竟现在我爸没人照顾,我赶紧往那边去了。
过去的时候我爸正吃晚饭,我一瞅那芹菜,半点儿油星儿没有,医院的伙食总是这个标准。
我说爸你想吃点儿别的啥吗,我给你买去。
他说别了,挺好,健康。
老爷子气色不错,他也是习惯了,半年跟家半年跟医院,说医院是半个家也不为过。
想想我爸那么生龙活虎一爷们儿,老了老了,没享上福,几次大病下来,又帕金森了,这生活也太苛待他了。
“你吃了没?”
“没呢。
”我给老爷子沏了杯茶,“中午吃得晚。
”
“你工作忙,别老往过跑了。
我这跟医院住着,有大夫有护士。
也凑合能自理。
”“咳。
没事儿。
我愿意来跟您聊聊天儿。
”
“婷婷周未带点点来不?”“啊…..来吧。
”
“上礼拜就没来。
点点快上学了,是不是功课忙啊?”“嗯,忙。
现在的孩子啊,我都替他们压力大。
”
这是实话,点点明年上学,今年9月开始上学前班,这个学前班齁儿贵不说,我看了看课程安排,我都替点点累得慌。
他爹我是不争气,没长一个学习的好脑袋瓜子,我上学那会儿,基本就靠混,学校也没这么多功课,我上午上文化课,下午去摔跤队,苦不苦累不累也好过跟课堂上枯坐着。
孩子学习的事儿一直是婷婷管,她这一撒手,我也抓瞎。
弄不住就送我姐那儿去了,暑假嘛,也还好,跟他表姐一块儿,他表姐能看着他。
陪我爸说了会儿话,老爷子看电视,我歪在躺椅上陪着他。
不饿,一点儿胃口没有,就啥也没吃。
病房熄灯早,老爷子说让我回去,我也好几天没回家了,看他确实挺硬朗,我就从医院出来了。
刚出住院部的大门,手机就震了,我一看,是夏新亮。
“刘哥,我有点事儿,您在家不?”
我犹豫了一下:“都这会儿了,什么事啊?”
“嗯……是。
有点儿晚了。
打扰您了吧?要不改天再说?”“你上家来吧。
”我听出他有点儿想跟我谈谈的意思。
我极其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到家没多会儿夏新亮就来了,进门他就站在玄关瞪着眼睛问我:“刘哥,你们家进贼啦?”
我回头环顾四周,这话也真不算埋汰我。
夏新亮是出了名儿的洁癖,这会儿站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我觉得他都要犯病了。
结果大夜里头,心还没谈上,他撸胳膊挽袖子麻利地给我打扫了起来。
拦也拦不住。
绝对是拼了命那架势。
讲话:刘哥,你简直住垃圾堆里了。
他一通收拾我也不好意思瞪眼干看着,可我对打扫屋子着实一窍不通。
我结婚之前住家里,有我姐;我姐出嫁了我基本住单位,脏乱差大家一起来;结婚以后自然有婷婷管。
可以说,我这辈子还没学会过一套完整的打扫方法。
哪怕是拿吸尘器吸个地呢,我发现自己压根儿不会使。
这吸尘器是头两年婷婷过生日时候我送她的,她收到脸上是难掩的喜悦,因为这个牌子的吸尘器用她的话说是吸尘器里的贵族,她舍不得买。
喜悦过后她冷静下来问我:你咋想起来送我吸尘器?我诚实地回答:你一跟我吵架就爱收拾屋子,我帮你减轻减轻负担,以后也尽量少惹你生气。
她挥着拳头猛砸我胸口,我一把给她搂进了怀里。
头脑中的一幕幕,仿佛就是不久前的事儿似的。
“真不是我说您,”三两下夏新亮就把吸尘器给我打开了,“唉,这吸尘器跟着您也是白白糟蹋的命。
”
我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吸地的工作中去,只为了忘却脑海中反复交织的回忆,干得热火朝天。
由于大干一场,原本不饿的我登时饥肠辘辘。
夏新亮也没吃晚饭,我俩叫了金鼎轩。
等饭的工夫,夏新亮几次欲言又止,我看着都替他累得慌。
“你师娘跟别人跑了。
”我说。
夏新亮看着我,由于我硬邦邦抛了个直球,他反倒被架住了,说什么都不是。
这就对了,我就是不想跟他说这个事儿。
这事儿我自己还没想明白呢,我说它有屁用!“不说这些了。
说你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