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也不再说了。
后来……后来他就真的再也没想起过。
这种遗忘,这种忽视,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慢慢拉起陈晏的手,十指扣紧,顾凭低声道:“陈晏,我心里有你。
”
他心里有他。
比陈晏以为的要深……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深得多。
百感倏忽从心头滚过,他喃喃重复了一遍:“我心里有你。
”
下一瞬,他被陈晏重重带入怀中。
……
不远处,赵长起抱着胳膊,靠在一棵榕树上,时不时伸出脑袋朝那处打量。
在他又一次伸长了脖子的时候,旁边一个冷面侍卫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赵长起正看得起劲,被他冷不丁一撞,差点就要露馅,不满地小声道:“你做什么?”
那侍卫严肃道:“殿下交代过了,他与顾大人在一起时,旁人不可随意窥伺。
”
赵长起哼了一声,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
仰头朝天上看了一会儿,他噗嗤一笑。
顾凭和陈晏并肩走在街上。
陈晏道:“这次你回宣平之后,我会把沈留调过去。
”
顾凭:“为什么?”
陈晏朝他瞟了一眼,眉头皱了皱:“自从冬狩大比后,拓邪视你就如眼中之钉,你不曾注意他看你的眼神?你在宣平势单力孤,难保他借机不会下手。
”顿了顿,陈晏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对他说:‘忌我者,不能制我;畏我者,终为我所制’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一出了。
”
顾凭微微一笑:“我观拓邪,所图甚大。
有个人能令他畏忌着,是好事。
”
当然,他自是知道,说出这句话,就是把自己变成了那个靶子,去吸引拓邪攻击的矛头。
望着他,陈晏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低低叹了口气:“据暗部所探,青君似乎出现在了宁关。
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同北狄有了联系。
”
顾凭点点头。
实际上,早在拓邪最开始盯上他的时候,他就起了疑。
这个人找麻烦,刚好就找到了他头上,如果说这是顺手一指,那要是多准的手气?再者,那个最开始上来要跟他比箭,最后被陈晏一箭射穿了喉咙的谟赤,曾经当着他说,“顾大人这相貌,真是男人看了也心动”。
他总觉得,这个人或许是听说了些什么。
见陈晏的眉头还是深锁着,顾凭牵起他的手,笑吟吟道,“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
冬狩结束后,皇帝一行回到了凤都。
这一日,无数人抬头仰望夜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在夜幕的东南角,有一颗巨大的,光彩夺目的亮星,正如炬火一般熊熊闪耀着。
灵台寺占曰:“国皇星为内乱,外内有兵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