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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明月VS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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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火的磕着了。

     我迅速地找到口袋里的手机,绕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正取了眼镜用两指捏鼻梁。

    他手边摆着一堆书,全是鸟语一样的原版书。

    其中一些,我看了一眼最上面那俩本的书皮,都有Аэродинамика这个单词。

    我只知道是俄语,但是我们一般学的无非是常用词汇,所以它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却搞不懂。

     “你睡不着吗?”我不禁问。

     “我认床,而且睡眠不好。

    ” 我听见他这么说,倒真正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老师,我们太麻烦你了。

    ” “不关你们的事,我本来就爱失眠。

    ” “这么年轻怎么会失眠呢?”我一直以为失眠是我老妈那个年纪才有的症状,乃更年期综合征的并发症。

     他又将眼镜戴回去,说:“老毛病了。

    ” 回忆起车上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隐疾以后,我也是想关心起他来了,毕竟帮我和白霖这么大一个忙。

    我绕到沙发前面,在他身边坐下去:“老师,我跟你讲,我妈有个偏方,治疗失眠挺有效的。

    据说把洋葱捣烂,装在瓶子里密封好,每晚临睡前放在枕边闻一闻就好了。

    ”我一边给他讲,一边做了一个使劲嗅味道的深呼吸动作,搞了个画音同步,“保证你药到病除!” 他看着我,突然摇头浅笑说:“薛桐啊,你可真有意思。

    ” 我愣了愣。

     除了他那回恶作剧地给我取阿童木这个绰号以外,我第一次听到慕承和这么叫我。

     当下,薛桐二字被慕承和突然说得字正腔圆,和其他人的发音一样,但是似乎又不像,不像白霖宋琪琪,也不像某个老师,更不像我老妈。

    总之很奇特,隐隐约约间和世界上任何人喊我名字时的感觉都不同。

     我刻意地咳嗽了下,别开脸。

     “你要是有其他地方……”我顿了下,“其他什么地方不好,也可以告诉我,我妈偏方挺多的,远近闻名。

    ” 他竟然很正经地回答:“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 我皱了皱眉头,正想再打量一下这个外形和我的审美观相差巨大的男人。

    却听他忽然说:“对了,有个事情,一直忘了跟你说。

    ” “什么事?”我的小心肝一颤,以我对他的人品评估来说,保准没好事。

     “你发个颤音给我听听。

    ” 嗨,就为这个啊,我的心肝松了一松。

     “不是发过了吗?”我问。

     “再发一次。

    ”他说。

     如今这个事情对我而言就像小鸡学吃米一样,忒简单。

    于是,我照做了一遍。

     他又吩咐:“加到单词里面去。

    ” “什么单词?” “有弹音的就行。

    ” 我挑了个最熟的“俄罗斯”,刚把“Россия”一说出来,就看到他泛起一个正中下怀的表情。

     慕承和嘴角又浮现了久违的笑,连眼镜都遮不住他那副欠扁的模样。

     他说:“问题就出在这里。

    你不能因为会弹音,就把它加在单词里刻意地发,反而是应该弱化它。

    ” 我迷茫了。

     不会的时候让我使劲发,等我会的时候又要轻轻发,究竟是要我怎样? 他继续说:“所以无论什么语音,都要讲究适中。

    举个例子,中文里面有翘舌音,要是一个人说话的时候翘舌发得特别重,我们会说他是什么?” “大舌头。

    ”我毫不迟疑地问答。

     “对了,你现在的俄语口音就是这种感觉。

    ” “……”我是大舌头? 慕承和语重心长地说:“骄傲是进步的敌人,同学你还任重而道远,努力吧。

    ”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刚才为什么觉得他喊我名字的时候不一样,因为这地球上还找得出一种像慕承和这么跟我有仇的生物吗? 正在我愤愤不平间,他又说:“快去睡吧,要天亮了,到时间我会叫你们的。

    ” 早上慕承和兑现诺言,亲自开车送我和白霖回学校。

     下车的时候,我回头关门,白霖点头哈腰地跟他道谢。

    他一脸笑意,神采奕奕,让人完全感觉不到眼前这人是整整一夜没合眼的,而他眼眶下面的一层浅浅的淡青色黑眼圈,是唯一能泄露秘密的地方。

     白霖看着慕承和远去的车影,兴叹:“真是帅啊,平平常常的一辆SUV让他开起来仿佛就上了一个档次。

    ” “什么SUV?”我纳闷。

     “就是他开的那辆越野车啊,本来是烂大街的款,结果配着他就变成低调、实用又经典。

    哪像我老爸看中的那些车,开出去的唯一目的就是显示自己是一个刚刚暴发的暴发户。

    ” 白霖的爸爸确实挺可爱。

     大一新生报名的那天,白霖他爸开了辆悍马来送她。

    在那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悍马,远远就见到一辆装甲车似的越野车,堵在女生院大门口,害得所有进出的人都只得像只螃蟹,横着走。

    也引来很多人的侧目。

    于是在第一天,白霖就上了外语学院头条,成了全系同学津津乐道的千金小姐。

     但是让白霖郁闷的不全是这个原因,她后来诉苦说:“要那悍马真是他的,我都认了。

    那是他在开之前,去车行租的。

    ” “不会吧。

    ”我们三异口同声地惊叹。

     “我爸说城里人喜欢歧视乡下人,如果我们乡下人开辆悍马来念书,你们就不敢欺负我了。

    所以他打肿脸充胖子跑去租车,你们说我冤不冤呐?” 听闻之后,我、宋琪琪还有赵晓棠三个人面面相觑,同时缄默。

     确实有点冤。

    但是冤的是我们,居然被形容成欺负弱小的霸王花了。

     其实,白霖不算富豪千金,也绝对不是乡下丫头。

    她老家是邻近B市的县城,白爸爸是当地有名的乡镇企业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除了每个月那多出我们很多倍的零花钱以外,白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是越是如此,让其他人越觉得她神秘。

     这些传言引起很多异性的好奇心,于是,大一的时候有很多男生寝室主动来找我们联谊。

    第一学期年底圣诞节之前,至少有五六个男生打电话来约她。

     后来一次,有个和白霖家有来往的女生突然跳出来揭秘,说出她爸爸借悍马到学院来显阔的事情。

     平时很凶悍的白霖那一次却没有找那个女生理论。

     白霖叹气说:“唉,早叫那个老头不要这样了,现在害得我身败名裂,真是伤心啊。

    ”但是从她的语气里哪里听得出来一点伤心的感觉。

     无论那些男生追着传言来,又追着传言走,但是有一个人对白霖一如既往地殷勤着。

    这个人便是物理系的那位李师兄。

    所以即使白霖对他一点也不感冒,我们对他却始终挺有好感。

     我和白霖一起跑回寝室拿书,再准备冲到教室。

    走到寝室楼下,看到那一地的温水瓶和矿泉水瓶残骸,才发现昨天自己干的事情挺激烈的。

    幸好,女生院有门禁,无人敢在外面晃悠,故而没有伤到人。

     后来从其他人那里得知,我们女生院还算好。

    小河那边的男生宿舍,有的寝室甚至把窗户取下来都扔了,所以学校紧急处理了一批人。

     以前大一入学的时候,有着各种各样的入学教育。

    无非是说一些违反了什么什么不能毕业,不能发学位证之类的,b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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