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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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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小纸船。

     扶容忍不住想,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丧礼。

     他竟然有些期待。

     * 入了夜,章老太医又来了一趟,看着他喝了药,才放心离开。

     扶容努力压制着想吐的感觉,才过了一会儿,他就又一次没忍住吐了。

     他实在是吃不下药了。

     扶容也不在乎,用剪子剪掉烛芯,继续缝衣服。

     再缝了一会儿,扶容咬断丝线,看看自己补好的衣服,检查一遍。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便把衣裳叠整齐,收进了箱子里。

     缝衣服费眼睛,扶容揉了揉眼睛,把东西全部收好,就爬上床铺,吹灭了灯,准备睡觉。

     冷宫里,扶容盖着几床被子、蜷成一团,睡得正香。

     养居殿里,秦骛仍旧穿着白日里所穿的帝王冕服,盘腿坐在正殿主位上。

     殿门大开,冷风迎面扑来。

     宫人前来回禀:“陛下,冷宫里吹灯了。

    ” 看来扶容今日是不会来跟他服软了。

     宫人们捧来热水:“陛下,陛下昨夜都没怎么睡,还是……” 秦骛有些不耐烦:“滚下去。

    ” 他紧紧地盯着正殿门前的台阶,仿佛昨夜扶容离开的背影还没有消失。

     竟然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扶容在冷宫里待了一整天,也不来跟他服软。

     他真是翅膀硬了。

     宫人们刚要退下去,忽然又听见秦骛厉声道:“随他去。

    ” 秦骛霍然起身,走回偏殿。

     他没有让人收拾,宫人们也不敢动,偏殿还是昨夜扶容走时的模样。

     秦骛屏退宫人,更衣洗漱,哐的一声躺在榻上。

     更深露重,墙外的梆子敲过三声。

     又一夜未睡的秦骛翻身坐起,披上衣裳,走出殿门。

     守夜的宫人想跟上去,被他一个眼刀扫回去了。

     途中遇见巡逻的侍卫,也被秦骛的威压逼回去了。

     秦骛从养居殿出来,目标明确,直奔冷宫而去。

     他这个人刻薄记仇得很,扶容一日不来服软,他心里就一日不舒坦。

     他倒要看看,扶容是不是和他一样,吵了架拖过夜,睡也睡不着。

     他不是去服软的,他要去看看扶容这个小东西到底有没有良心。

     冷宫一片漆黑,连门前的灯笼都没点,远远比不上养居殿奢华气派、灯火通明。

     秦骛站在冷宫门前,强忍下心底的烦躁,推开门。

     若是可以,他宁愿永远不回这种脏地方。

     偏偏扶容在这里。

     秦骛快步进去,推开扶容的房门。

     冷宫的窗纸破了洞,月光映着雪光,透过破洞,照在扶容的脸上。

     秦骛脚步无声,在榻前站定,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光。

     他死死地盯着扶容的脸,像一个恶魔。

     好啊,扶容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都吵了架,还睡得这么香,睡着了还咂吧嘴,还生着病,结果一点不舒服的样子都没有。

     或许是秦骛从外面进来,带了一身冷气,又或许是扶容本身对他的威压就有所感应。

     扶容皱了皱眉,哼哼了一声,好像是感觉不舒服,眼见着就要醒了。

     这时,秦骛伸出一只手,用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睁开眼睛。

     扶容挣扎了一下,慢慢地又睡着了。

     秦骛的手慢慢下滑,按在扶容的脖子上,轻轻收紧。

     在扶容马上就要不舒服的时候,他又松开了手。

     扶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身边好像多了个人。

     他吓了一跳,差点就要睁开眼睛,可是他太困了,于是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他已经在冷宫里了,冷宫里很安全,陛下绝不会来冷宫的。

     那他身边多出来的人是谁? 那应该是殿下,殿下就不会一直欺负他。

     秦骛好像听见扶容喊了一声什么,他俯下身,靠近扶容。

     扶容轻声唤道:“殿下?” 秦骛顿了一下,扯了一下他的脸颊肉,低声道:“错了。

    ” 他对“殿下”这个称呼,憎恶至极,特别是在冷宫里。

     秦骛一只手捂住扶容的眼睛,不让他发现,另一只手搂着扶容,死死地困住他,最后在榻上躺下。

     冷宫的床榻,又冷又硌,还有一股霉味,秦骛厌恶至极。

     * 翌日,日光透过窗纸,照在床榻上。

     章老太医推了推扶容:“诶,起来吃饭喝药了。

    ” 扶容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爬起来。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早起,而是一觉睡到了现在。

     扶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要倒回榻上。

     章老太医把他拉起来,让他洗漱:“快点,耽误了吃药。

    ” 扶容笑了笑:“反正都会……” 反正都会吐掉,反正这是最后一天了。

     他回过神,没有把话说出口,章老太医也没有听清楚。

     扶容认真洗漱,从箱子里拿出昨日补好的新衣裳,认真地穿上。

     章老太医笑着道:“行啊,你还有心思穿新衣裳了,看起来病是好些了。

    ” 扶容站在铜镜面前,正了正衣襟:“嗯。

    ” 他又一丝不苟地梳好头发,洗了手,吃饭喝药。

     他把两个空碗摆在章老太医面前:“好了。

    ” “行。

    ”章老太医再陪他说了一会儿话,也要离开了,“走了。

    ” 扶容头一回有些不舍地看着他:“您老晚上什么时候来?” 章老太医哭笑不得:“天黑了就来。

    ” 扶容用力地点点头:“好,那我等您老。

    ” 等吃了糖蒸酥酪,等见过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们,扶容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章老太医走了,今日养居殿也没有再派宫人过来,扶容难得清闲,能坐在床上,继续折他的小纸船。

     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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