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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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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杜昕言很佩服沈笑菲。

    她的计划显然很成功。

     九月蟹黄菊肥。

     往年这个时候,杜昕言都会约着丁浅荷去城中醉仙楼大啖肥蟹。

    今年,伴在丁浅荷身边的人成了高睿。

     杜昕言也不恼,第二天包下了醉仙楼。

    他知道丁浅荷还会来。

     高睿陪着丁浅荷来时,被杜昕言挡在了楼外。

     杜昕言倚着二楼栏杆,无视高睿身份,张狂笑道:“浅荷要来吃,随意。

    别的人就请恕在下不接待了。

    ” 高睿站在楼下,银白的蟒服英气逼人。

    脸上没有半分生气,仿佛堂堂三皇子被挡在酒楼外并不是件丢脸的事情。

     丁浅荷心中尴尬,却扬起脸对杜昕言骂道:“小杜你失心疯了?咱俩青梅竹马从小感情好,我也喜欢你。

    但现在我却发现不一样,不是一样的喜欢,你明白?我只当你是大哥一样的喜欢!” 换成别家姑娘,这些话是万万说不出口来的。

    偏偏丁浅荷敢说,而且说得理直气壮。

    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子像淬了火,燃着勇气与怒意。

    一身红衣飘飘,一时之间叫杜昕言竟有种愧不能言的失神。

     高睿定定的看着丁浅荷,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给了她一个让她极安心的微笑:“小杜既然包了醉仙楼,睿当然不会持强而入。

    不过……”他语气一转,对诚惶诚恐的老板笑道,“老板可介意请大厨来我三皇子府做道醉蟹?” 老板得罪不起杜昕言,更得罪不起当今三皇子。

    听了这话擦了擦汗阿谀道:“三殿下请回府,小的马上请大师傅来府中做醉蟹。

    ” 丁浅荷一听也笑了,她目光温柔的瞟了眼高睿:“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杜昕言是个白痴才看不出来丁浅荷眼神的变化。

     他与丁浅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丁浅荷从来没用这么温柔的目光看过他。

    准确的形容,是丁浅荷从小到大就没流露过这种小女人的娇柔模样。

    他失神的看了她一会儿,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杜昕言心里苦笑,从楼上一跃而下,抄着手挡在了两人面前。

     “小杜!”丁浅菏皱眉。

     两男当街夺一女,而且一个是京城风流小杜,一个是当今军功赫赫的三皇子。

    围观的人呼啦聚了过来。

    不敢言声,却都竖直了耳朵睁大了眼睛。

     高睿微微皱眉。

    他心里当然清楚大皇子熙和杜昕言都不想让他娶丁浅荷。

    杜昕言痞痞地挡在身前,摆明了要闹事。

    这样就可以阻止他?高睿放开了丁浅荷的手,温和地说:“小杜,你有什么话想和浅荷说就请她去雅间慢慢说去。

    大街上别给女孩子难堪。

    ” 这句话一出口,杜昕言觉得自己这风流公子简直就变成无赖公子了。

     丁浅荷当然更受不得这种激,大声说:“我没话和他说。

    三殿下,你要不要请我去赏菊吃蟹?不去的话我就回府了。

    ” 高睿挑衅的对杜昕言笑了笑,亲手掀起了轿帘。

     杜昕年这才发现,丁浅荷居然没骑胭脂马,居然肯乖乖的坐轿子。

    他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折身回了醉仙楼。

     捞出一只肥蟹,杜昕言指力过处,肥美的蟹肉丝毫无损的从壳中抽出。

    掰开蟹壳,蟹黄满得快来溢出来。

    蘸着姜醋入口鲜香,再饮一口温好的酒。

    他觉得很幸福。

     老板与侍候的小二都很同情他。

    酒一喝完马上就递上。

    似乎京城小杜今日不为情所醉就太不应该了。

     杜昕言吃了十来只蟹,喝了三斤花雕,打着饱嗝问老板:“我醉了没?” 老板看了看他,青衫上酒痕点点,还有蟹黄的污迹,眼神迷离,似乎是醉了。

     “醉?我还没醉!再上酒!” 这一喝,就喝到了月上中天。

    老板叹了口气觉得他真的醉了,示意小二上前催请。

     杜昕言双目眨起红丝,握了把筷子射出。

    穿过小二衣袖衫角将他钉在墙上,他哼了声:“话多!” 老板骇住,扯烂了小二衣裳,才将他从墙上救下来。

    他又亲自下厨炒了菜重新端上桌。

    捧着一坛珍藏的花雕拍开泥封,大声地对杜昕言道:“小杜公子一定要喝好喝醉!醒了就忘了丁姑娘吧!” 杜昕言醉眼蒙胧,哈哈大笑,一掌将那坛酒拍得粉碎:“不喝了!” 老板大惊。

    却见杜昕言长身而起撕下青衫一角揉了,蘸着红色的酒在雪白的粉墙上边吟边写:“平生只爱荷花香,哪管菊花黄。

    且笑青梅无辜,由他携她往。

    欲飞天,寻仙子,思断肠。

    佳人无踪,茕茕独影,自是痴心妄想。

    京城小杜醉书。

    ” 第二天,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小杜为丁家浅荷小姐大醉。

    纷涌上醉仙楼欣赏粉墙之上那首飞扬得几欲破壁而出的醉后真言。

    都为小杜叹息,鄙夷丁浅荷弃青梅倚权贵负心薄幸。

     笑菲定定的看着那面墙,字迹酣畅淋漓,端得是副好书法。

    她欣赏了会对嫣然说:“照我说的去办!” 等她离开时,墙上暗红色的字迹已被贴上了一层纯金铂。

    阳光照映,墙上金光灿烂,刺得人眼花缭乱。

     嫣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笑菲冷笑:“想破坏丁小姐与三殿下门儿都没有,我要让他知道,哪怕满城风雨,在权势与金钱的诱惑下,最终连丝儿痕迹都留不下。

    ” 嫣然还是不明白。

     只过了两个时辰不到,醉仙居大乱。

     再看那堵白墙,墙上空空如也。

    只留下无数刀削印,指甲印,还有各种污渍。

    嫣然这才懂了,自家小姐见不得他留书诉情,怕是恨不得把这堵墙都拆了。

    又怕被人笑话,所以借他人之手将墙上的字铲了个干净。

     杜昕言知道后只笑了笑。

     卫子浩奇道:“你不去责怪沈笑菲?” “怪她什么?人家是一片好心。

    花费了金铂巴巴把那些字装点起来。

    不过是世人贪婪,你揭下一块金子,我也弄块走。

    最后一拥而上,抢个精光。

    这不就没了。

    ”杜昕言想到沈笑菲的举动,突然有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

     没了也无所谓,他和丁浅荷青梅竹马的情意早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高睿想上位,娶个与他人牵扯不清的王妃不是件好事。

    就算他想娶,明帝若是得知,多少也要顾及到杜成峰的面子。

    杜昕言打的主意是,最低限度不能让高睿娶到丁浅荷。

     他想到沈笑菲,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她抱着裸露的手臂脸色煞白的模样。

    曾经一首诗就能让沈笑菲费尽心机捉弄他。

    如今他撕了她的衣袖羞辱她,沈笑菲怕是杀他的心都有了。

     杜昕言眼睛突然亮了,他上下打量着卫子浩,突然说:“子浩,我才发现,你其实长得不错。

    ” 卫子浩摸了摸下巴,露出几分得色:“你现在才发现?江湖上爱慕我的妞多着哪。

    ” 卫子浩比不得杜昕言清俊,也浓眉大眼,气宇轩昂。

    他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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