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泡了送来。
老爷您尝尝?”
她捧着茶似天真的望着沈相,巴巴的看着他品了一口赞了声。
笑菲淡淡的说:“嫣然,你下去吧。
我和老爷有事要谈。
”
“是!嫣然不走远,小姐有什么吩咐唤我一声就是。
”嫣然行了一礼就退下。
隔了树林还能看到她的衣衫。
沈相喝了口茶讥讽的笑道:“好一个机灵的丫头,到了出嫁的年纪,该替她订门亲事了。
”
笑菲咬着牙说:“你敢嫁嫣然,我便自尽。
”
沈相慢条斯理的看了眼站着的笑菲。
风吹起笑菲的白纱裙,太阳已经偏西,她安静的站着,沐浴在阳光下,像只像要翩翩飞走的白蝴蝶。
夕阳如金,洒在笑菲脸上,映得她眉眼越发清秀,柳叶般狭长的薄薄单凤眼露出的神情让他一阵恍惚。
他仿佛又看到了妻子的影子,忍不住伸手拉笑菲入怀,在她挣扎时附耳说:“你想让嫣然瞧到?”
笑菲的指甲已陷入肉中,她不停地对自己说,忍不了多久了。
沈相搂着笑菲喃喃道:“爹不愿你出府,也是想保护于你。
世间男人多薄情,三皇子野心勃勃,府中侍妾无数,菲儿莫要被他骗了去。
”
纵然他是她父亲,她却恨他入骨。
笑菲讥讽的回答:“父亲放心,菲儿看不上三皇子。
不过是利用他向父亲讨得些自在日子过罢了。
”
她的话如根刺,猛然扎进沈相心里。
他猛的掐着笑菲的脸颊冷冷道:“自在日子?我不点头你就嫁不得人。
除非你与人私奔。
就算私奔,我不获罪贬官,总能把你抓回来的。
想拐了相府千金私奔,还得看有这个胆识没有。
你也尽可以告诉世人堂堂宰相弄虚作假欺君罔上,我被罢官流放三千里的时候,家眷会被贬为官奴。
你自己掂量吧!”
毁了父亲,等于毁了她的身份地位。
笑菲悲哀的想,除非她死,她还真没办法摆脱这个人。
高睿需要父亲的这个文官清流大臣,与虎谋皮也好,兵行险着也罢,她别无选择。
但是心里的恨意和闷气纠结在心底,让她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
那种橙黄的光笼罩着对面的相府后花园,偶尔听到几声倦鸟叽喳。
杜昕言坐在大柏树上默默的喝着酒,望着对面,又有种想过去的冲动。
他只能忍住。
难得四周这么安静,枝头倦鸟回巢的吱喳声也无法让环境喧嚣起来。
可是这种安宁,还能持续多久呢?
一缕琴音从对面园子里飞出,铮铮声急,弥漫着一股杀戮之气。
杜昕言想了想,飞身跃起,直入相府后花园。
站在沈笑菲面前故意摆出了一副冷脸。
眼前这个脂粉未施清清净净的女人手指更急,挥出的琴音带出的怒意直掀得杜昕言差点后退两步。
他还没生气,她居然先怒?杜昕言伸手往琴上一按,琴弦发出“铮”的一声闷响,嘎然而止。
余音却还在他耳中轰鸣。
沈笑菲和他就这样相互瞪着。
沈相走了后笑菲心中有气,不知觉中尽诉于琴中,没曾想到杜昕言竟跑了来。
隔了片刻,笑菲才偏开头用嘲弄的语气说道:“你要的消息我已带给你了。
粥是你自己笑着喝的,还直说是玉液琼浆煮的。
你有什么不满?”
嘴里的黄连苦味又萦绕舌尖,杜昕言眼睛眯了眯,俯身欺近,一字字说道:“我有个习惯。
想让什么人倒霉的时候眼睛总爱眯一眯。
你瞧清楚了,就是这样。
”
“那我不帮三殿下了,我认错,我再也不捉弄你了,也再也不使计害你了。
我帮你成不?你还会不会让我倒霉?”笑菲眨巴着眼笑着问他。
杜昕言一窒,几乎脱口而出说好。
他盯着笑菲清澈的眼睛又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她不费吹灰之力把两家阵营搅得大乱,逼得他不得不提出赐婚这个办法来安大局。
现在她语笑嫣然轻飘飘的一句就想完了?杜昕言硬生生把涌到喉间的好字吞了下去。
他笑了。
和这个女人在起,他觉得越来越有趣。
笑容从他嘴角开始外扩展,黑瞳闪着莹莹光华,他决定和她斗下去,他不信,每次都会栽在她手上。
他想起无双说沈笑菲可能是喜欢上他了,杜昕言一阵恶寒。
他上下打量了番笑菲,暮色下一双单凤眼露出无比清纯的表情,着实让他佩服她的演技。
杜昕言眉一扬不怀好意的说道:“听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你是喜欢上我了?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做让我起恨的事情?你难道不该百般承欢,讨我欢心?就算我让你倒霉你也该甘之如饴才对!”
如果杜昕言有条尾巴,大概这会儿早就翘上天了。
他摆出的神情说出来的话让笑菲气得手指尖都在发颤。
直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在地上当成蟑螂来踩。
然而那眉梢眼角泄露的得色又让她爱极。
她想起落枫山的箫音,能得到他的心会是什么样?没见过他时,京城小杜的诗词文章叫她仰慕,见到他时,表面温柔斯文,内心情感却隐藏至深。
一曲箫音空灵不染尘埃,放火烧了相府后花园足见狠毒。
能叫三皇子高睿忌惮,能让大皇子高熙倚重,笑菲绝不会看轻了杜昕言的一言一行。
他为何会出此放浪之言?笑菲心思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坦然的说道:“我是喜欢了你。
杜公子,你喜欢我吗?”
杜昕言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她居然这么大胆,实在……有趣。
他板起脸站直了身,鄙夷的道:“其实我一点也不后悔诗会上写的诗,在我心中,你连浅荷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像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