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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南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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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落枫山与积翠园中那种清泠泠的冷傲声音慢条斯理道:“哪里是酸的,杜公子明明说酒里是下了毒的!” 杜昕言盯着竹帘眼中神色不定,隔了片刻才笑道:“沈笑菲,沈大小姐,这是你第几次想捉弄在下了?既然费劲心思探得在下行踪,何苦隔了竹帘,让在下见着面赔个礼如何?”说着举步就往里间走。

     “你若进来,我就只好投湖了。

    ”沈笑菲娇笑道。

     杜昕言脚步未停,面带笑容:“这可怎生是好?在下与沈相同朝为官,逼得小姐投湖,传了出去,不是有损小姐清誉?” 他的手已触及竹帘,帘内白影却真的走向湖边。

    杜昕言一惊,飞身掠出。

    迎面一道剑光刺来,迅急毒辣,正是无双。

    他不得己翻身后退。

    只见沈笑菲似平空飘向湖面。

     等到他一把扯下竹帘,脚才迈出,暗叫不好赶紧旋身后退,眼前情形直叫他哭笑不得。

     里间露出空荡荡的一片湖水。

    方才却是只船停靠在岸边,隔了竹帘看不真切以为真的是一间屋子。

     一叶小舟从草庐荡开,瞬间划出十几丈远。

    沈笑菲面罩长纱拥着披风,打了把细骨油伞,站在船头自赏湖中烟雨,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她身边的嫣然和手执长剑的无双却目不转睛地瞪着他们。

     杜昕言凝视笑菲身影,风姿卓卓,立于烟雨湖上自有一番慵懒模样,几乎疑为画中人,不觉痴了。

    这时鼻端突然飘来一味烟味。

    回首一看,草庐从厨房处蓦得燃起了大火,还带着一股油烟味。

    雨水淋上去发出噼啪响声,显然事先搭建草庐的材料中已浸过油。

    火借风势吹来,杜昕言赶紧拎起信儿跃出草庐。

    不多时,草庐已烧了个干净。

     “好嚣张的女人,摆明了烧了房子也不让我们避雨!”信儿气得跳脚。

     杜昕言唇边浮起苦笑,望着舟中站立的沈笑菲喃喃道:“这女人,无视律法,三番四次对朝廷命官下手。

    我是不是该请她去监察院坐坐呢?” 湖面上传来嫣然的大骂声:“自己要闯进来,怨得何人?我家小姐还以好酒待你,你却说我家小姐下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烧了草庐也不让你们躲雨!活该淋成落汤鸡!” 杜昕言主仆二人无语的站在苍梅之下,任由冷雨淋下。

     信儿目送小船划向湖心,缩着脖子冷得发抖,他疑惑的问道:“公子,真是那个沈家大小姐?乖乖,这大半年怎么就遇到了她四回?离了京城也能碰到她,没这么巧吧?” 杜昕言望定小船,眼睛微眯了眯。

     他只要心情不好情不自禁就会做出这个动作。

    看得信儿一抖,心想,沈家小姐非倒霉不可。

     见船消失在湖中烟雨中,杜昕言身影一闪进了草庐。

    他急切的在残垣中寻找,终于找着那只黑陶酒罐,里面落满了草木灰。

    把手往罐里一掏,掏得一把和了灰的湿东西放在鼻间一嗅,神色立时变得古怪起来。

     船上笑菲拥着厚厚的披风微笑的望着一湖烟雨。

     嫣然的气还没有消。

    鼓着腮帮道:“哼!他居然敢写诗奚落小姐不如丁浅荷!活该让他淋成落汤鸡!今天没在酒里下药便宜他了!” 无双静静的说:“杜昕言是天池老人的高徒,他起了疑心,不会再轻易上当。

    ” 笑菲仿佛没有听到她俩的话,眼眸深处映出一川烟雨蒙蒙。

     飘缈雾雨中,两岸青山如淡墨挥洒,落枫山上的箫音就这样没有防备的闯进来,空灵闲适。

    抛却了富贵权势,人心算计,只有自在快活。

    她定定的站着,油纸伞抵不住雨雾袭击,披风上密密沾染着湿意。

    远处岸边早已是雾蒙蒙一片,笑菲却觉得冷梅之下仍站着一袭青衫,隐隐对她微笑。

     扬州襟江带海,地处长江淮河交汇之地。

    江南鱼米乡,年年贡米都从扬州走水路运至京城。

    朝廷在扬州设江南道粮运司,由户部直辖。

    因处江南道地界,又由江南道都府督管。

     杜昕言要查这案子,自然先到江南粮运司所在的杨州。

     他并没有先到粮运司。

    明帝喻令一下,户部督查要员和江南道督府衙门早已经将粮运司上上下下查了个遍。

    从收米入库,到装船起运,每一个环节都被会细细查上一遍。

    从案发到明帝密令 他下江南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户部与江南道督府衙门一无所获。

     杜昕言在京中司粮库详问了贡米从上岸到入库的细节。

    得知司粮库收粮入库一般是上船随意抽查。

    用铁管捅破麻袋,就能知道袋中大米的好坏。

    但如果官员稍稍大意一点,陈霉米压在舱底,很轻松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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