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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飞鹰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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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怀春心事。

    将衣服放在一旁的木椅上,商君出了木屋。

     阮听雨瞥了一下那白得晃眼的衣衫,不禁有些懊恼。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看那丫头为他准备衣服,她就隐隐觉得不高兴,而他没有穿,自己又有些欣喜。

     她烦躁地抓起被子,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

    她一定是休息不好,才会这么莫名其妙。

     商君才走出阮听雨的房间,坐在屋外长凳上的萧纵卿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憨厚地笑道:“谢谢大哥把我从那鬼地方救下来。

    ” 商君轻轻拍着他那俊秀的脸,笑道:“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你这只小狐狸,带在身边看着更加安全。

    ” “呃?”萧纵卿前一刻还笑得阳光灿烂的脸,这一刻僵在那里。

    他有什么破绽吗?是他掩饰得不够好,还是这个男人真的如此敏锐? 不再看他审视的眼,商君绕过他,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助手了,走吧。

    ”这少年身上的秘密一定不比自己少,而他很有兴趣探究。

     萧纵卿狭长的眼眸微眯,他似乎不用再演了,也好。

    很久没有事让他有兴奋的感觉了,被掳来算一件的话,他就是第二件。

    快步跟上商君,他这么喜欢把他带在身边,他一定全力配合。

     不算远的路,冷芙一直撅着嘴,他居然不穿她给他准备的衣服,她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套最好的白丝锦缎给他耶。

    不领情。

    哼! 才刚走到主寨前,一声狂暴的怒吼从室内传来。

     “我不会治的,明叔,你不用再说了。

    ” 这吼声吓得冷芙不敢再踏近一步,是哥哥。

    好可怕,哥哥从来没有和明叔这么说过话。

     商君轻扬唇角,这男人都喜欢让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还是他不应该叫冷冽,而是应该叫“火暴”? “冽儿!”伴随着老者的低喊声,冷冽粗鲁地踢开木门。

     冷冽的气恼让他本来就骇人的脸更加可怕,冷芙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小步地后退。

     看见门前的商君,冷冽直直地朝他冲了过去,冷芙吓得赶紧捂住眼睛。

    天。

    哥不是要杀了他吧? 不要啊—— 商君气御于掌间,身形微侧,双眼紧紧盯着冷冽的举动,如果他动手,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冷冽冲到商君面前,却并未出手,他的双眼因为怒火已布满血丝,拳头也握得咯咯作响。

    瞪着眼前这张俊逸的脸,冷冽吼道:“你给我滚回牢房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他不需要什么大夫,不需要。

     留下怒言,冷冽飞快地向外走去。

     他在隐忍?还是躲避?或者是恐惧?商君揣度着,冷冽脸上的烧伤背后,必是有一段情,或者,一场恨?将手环于胸前,商君对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声叫道:“喂,你是不想治还是不敢治啊?” 岂料商君话才出口,一个钩子一般的利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的脸面击过来,商君惊得立刻弯腰侧转,避过铁钩,谁知钩后面居然还连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就执在冷冽手中。

    只见他振臂一挥,锁链带动钩子,向商君横扫过去。

     商君此时跃起是可以躲过铁钩,但是站在他身后的少年一定会被铁链击中,冷冽已是下了死手,少年被击中的话,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片刻的犹豫,铁钩已近在咫尺,商君只好拉着身后的少年扑倒在地,一阵狼狈的翻滚,才险险地躲过钩链。

    冷冽轻扯链条,倒钩又稳稳地回到了他手中。

     好厉害的钩子,能如此自如地控制这少说数十斤的武器,冷冽的武功不低。

    商君微喘站起身,大胆地迎向冷冽阴鸷的眼,拍拍衣摆的灰尘,低低地笑道:“怎么,恼羞成怒?” 萧纵卿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听见商君又在大放厥词,赶紧退到他身后丈余外的地方,这男人不怕死,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似乎觉得还不够,商君上前几步,用极尽挑衅的语气说道:“这伤能让你保持仇恨的心情?还是你要用它纪念谁?或者你害怕自己忘记?” 商君每多说一句,冷冽的脸就冷硬一分。

    最后他终于狂暴地骂道:“你给我闭嘴!” 随着他声音而来的,是攻势更加猛烈的铁钩。

    这次商君有了防备,轻踏主寨下的石梯,飞身一跃,轻巧地躲过了冷冽载满恼怒的一击,他抓住钩子后边的铁链,与冷冽各执一端,暗使劲力,铁链左右拉扯着,一时不见输赢。

     其他的山贼看见这个俘虏竟然敢跟老大动手,纷纷围过来,握紧手中的刀剑,向商君慢慢逼近。

    明华轻轻抬手,阻止了其他人的动作,这个阮听风有些本事,能接住冽儿钩链的人少之又少,现在暗比劲力,冽儿也未见得占上风,想不到阮家有此能人,难怪他昨天敢和他谈条件。

    但是,他有如此了得的功夫,何至于被他们掳回来? 与商君对峙,冷冽微惊,对面那股内力醇厚而绵长,只守不攻。

    他越是用劲,反噬的力量就越强,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根本不是对手。

     商君感受到冷冽劲力减弱,暗暗催动真气。

    冷冽只觉得手上一麻,再看时,商君已放下一端的长链,退后数步,脸上依旧挂着清朗的笑容,仿佛刚才出言挑衅的不是他,与他动手的,也不是他一般。

     商君身上的布衣又是血污又是泥土,早已经脏乱不堪,刚才的打斗也让他左臂的伤再次渗出血来。

    商君毫不在意,握紧左腕,不再看向冷冽,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仇恨是噬骨都不会忘记的,这印记不过是仇者的战利品。

    你若是想要保留,尽可以不治,就让它永远陪着你,说明你是一个失败者。

    ”他若真懂得什么是不能忘却、不敢忘却的恨,就知道它根本不需要任何印记和提醒,依然夜夜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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