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浮现出一张不甚赞同的小脸。
顿时,清醒了大半。
他动了动嘴角,无声轻笑。
将拿出来的香烟又放回了口袋,目光落在不远处孤立的复式公寓。
此刻,二楼的灯光亮着。
之前有一次,他也是从饭局上回来,稍微有些醉意,加上客厅里本就黑暗,一个没看清就磕到了新买来还来不及组装的茶几上。
那次之后,只要听到他要回来,他妈总是会要佣人留一盏灯给他。
可那个小女人不同,只要自己一个人在家就很少开灯。
有时回去晚了,他总得抹黑进门。
然后,便会发现她不是睡在阳台的美人塌上,就是客厅的沙发里,倒是极少睡在卧室。
一想到她这怪癖,景丞修轻蹙了下浓眉。
下一刻,便打开车门又坐了进去。
司机有些惊讶,便听景丞修说:“回市里的公寓。
”
.
果然,客厅里漆黑一片。
打开玄关的小灯,景丞修倒是很意外没有在客厅里瞧见那小女人的身影。
身上的酒味有些浓,想起她不太喜欢,于是直奔浴室想要先冲个澡。
可忽然,淡淡的呓语声从卧室的大床上传来,他的脚步随及一旋,来到床边。
卿之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皱着眉头,死死地抓着被单,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这副样子他见过,五年前她总是会在半夜被噩梦惊醒。
可后来渐渐的,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景丞修握住卿之的手,惊觉她的小手冰凉,手心又全都是汗。
究竟梦到了什么竟会使她这么恐惧?她的母亲吗?
“卿之,醒醒……”此刻,他发现,除了叫醒她之外,他完全束手无策。
.
有人正在叫她的名字。
梦靥正在吞噬着她,可这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低沉而充满磁性,让她心安的声音。
卿之终于睁开眼睛,但意识似乎还在游离。
双目看着天花板,毫无焦距。
胸口心脏跳动的声音,愈发的震耳。
不是没见过她这样,而是每次见了,都是止不住的心疼。
“卿之,看着我。
”景丞修温热的大掌禁锢住她的小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卿之下意识的将目光飘向景丞修,瞳孔被他不安的表情占满。
终于,她慢慢的回过了神。
“丞修……”她呐呐的唤。
下一刻,她落入他的怀抱。
闻着萦绕在鼻端熟悉的味道,卿之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清明。
“做恶梦了?”他坐在床边抱着她,察觉到她身体冰凉,拉过滑落至腰间的被子,将她仔仔细细的包裹住。
“嗯。
”她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软软的靠着他。
此刻,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掌心贴上她的额头,紧跟着浓眉之间拢得很深。
“怎么回事?发烧了都不知道。
”他难免出声责怪,要是他今晚没回来,她还不知道要烧到什么程度。
一想到她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对于那五年她独自在法国生活,想起来都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