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哪有的事?何况县长这摊子,我也干不了。
两年期满,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宣传部干得了。
桐山复杂,很多事情都是我下去之前没有料到的。
"
"基层最大的特点就是复杂。
我也在基层干过,县长书记都干过,是不容易啊!不过也锻炼人。
"吉主任又道,"我上次看到报纸上宣传你们那个下派的简又然,是吧?看来他是很适应的。
不过湖东和桐山情况不同,这点我也清楚。
"
"吉主任确实是了解我们的。
情况不一样。
明天我们一把手书记带队,还要到湖东去学习参观。
主要是他们的招商引资,就是简又然抓的,有特色,有成果啊!"杜光辉正说着,吉主任桌上的电话响了。
吉主任接起来,似乎是有人要来,吉主任说:"我在,你过来吧。
"接着,吉主任朝杜光辉笑笑,杜光辉看了眼孙林,说:"吉主任忙,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了。
孙总,把项目报告也递一份给吉主任吧。
"
"好的,我已经准备了。
请吉主任审阅。
"孙林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吉主任面前,然后同杜光辉告辞离开。
临出门时,孙林又回了下头,对吉主任道:"请吉主任一定要审阅下我们的项目报告,对蓝天木业多关心支持啊!"
杜光辉听着孙林的话,总觉得有些别的意思。
下楼上了车,杜光辉问:"吉主任那儿……"
"搞过了。
就在文件袋里。
"孙林笑着。
"你啊,你啊!"杜光辉想起一个词"防不胜防"。
果真是,真的"防不胜防"啊!
孙林道:"这事真得谢谢杜书记。
如果杜书记不出面,哪能……杜书记,下午有什么安排?我让车子跟你。
"
"那就不必了。
待会儿送我到省立医院后,你们就忙自己的事去吧。
记着和叶处长多联系。
"
"我知道的。
必要的时候还得请杜书记来给我们再铆点劲哪!叶处长,还有江处长,对杜书记都是很尊敬的。
我们底下搞企业的,缺的就是这种过硬的关系。
没有关系不行哪!项目年代,不搞项目怎么行?"孙林好像很有些感慨了。
杜光辉沉默了会儿,道:"也是。
一是招商引资,二就是项目。
也是啊!"
省立医院到了,杜光辉下了车,孙林问杜书记什么时候到县里去。
杜光辉说晚上小徐会来接的。
孙林说那也好,过两天我到县委向杜书记汇报。
杜光辉站在医院的门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一时心里没了底。
昨天晚上睡觉前,他就决定今天要到医院来看看。
也许莫亚兰真的就在这医院里,或者至少她与这医院有关。
但是,一点头绪没有。
他怎么找呢?这医院里,熟人也是有的。
不仅仅有同学,还有给凡凡治疗的那些医生和护士们,关系都很熟了。
可是,他们也不见得在这个偌大的医院里就能找着一个叫莫亚兰的。
杜光辉掏出支烟,却没抽,只闻了闻,又放进了烟盒子里。
他看着医院的导诊牌,想莫亚兰是个女人,也许该从妇科问起。
可是,一个大男人,跑到妇科去问人,也太……好在这是医院,本就没有多少性别顾忌的。
杜光辉按着导诊牌,上了四楼,到了妇科医务室,问是不是有一个叫莫亚兰的病人。
答话的是个年轻的男医生,抬起头,斜着看了杜光辉一眼,道:"莫什么?"
"莫亚兰。
"
男医生随身翻了翻面前的病人登记册,然后道:"没有。
"
杜光辉说了声谢谢,很有些失望地正要转身。
坐在男医生对面的一个女医生忽然道:"是不是莫亚兰?"
"是,就是。
"杜光辉折过身子,"她在这儿?我是她同学,特地过来看她的。
"
"以前在这就诊过。
现在大概在外科。
好像做了手术,正在化疗。
"女医生指着过道,"在十一楼。
我前天还看见的。
"
"手术?还化疗?"杜光辉惊道。
女医生低着头,写医案了。
杜光辉拍了拍自己的头,又晃晃脑袋,然后才回过神,问女医生:"请问,刚才那莫亚兰,她得的是什么病?还要手术?"
"宫颈。
"女医生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杜光辉一时蒙了,再一想,女医生应该是少说了一个"癌"字的。
在医院里,很多医生都这样说,怕的是"癌"这个字眼太刺人。
莫亚兰,莫亚兰啊!杜光辉出了过道,却没有马上上电梯。
他坐在边上的长椅上,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特别的悲凉。
他想起当年莫亚兰在大学时,那可是全校数一数二的校花。
而且她不是一朵随便招摇的校花,而是一朵带着刺的,让人感到无比冷寂的校花。
她外表的冷寂,使她的美丽显得更加高贵。
心性高傲,最终也让莫亚兰走上了一条不为很多人接受的情感道路。
在杜光辉的心里,莫亚兰永远是洁净而典雅的。
可是现在……
一个没有生育的女人,也会得宫颈癌?杜光辉坐了足足有十分钟,才上了电梯。
到了十一楼,他先是在床位牌前看了看,那些字写得很小,犹如天书。
杜光辉基本上认不出来。
他只好问边上的护士:"请问,莫亚兰住哪一床?"
"莫亚兰?32床。
"护士的语气是典型的职业语气。
杜光辉谢了护士,找到了32床所在的病房。
他没有马上进门,而是站在门外,透过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