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双河三个镇地势较为平坦。
成为试点镇以后,市委组织部经常要下来检查,不能太偏僻了。
”
侯卫东倒没有责怪李致的意思,道:“试点与工作不能成为两张皮,试点的目的是为了促进工作。
如今修建成沙公路,双河镇占用的土地不少,组织部在开展试点工作的时候,就要有意识地做好征用土地的宣传教育工作,促进此项工作的顺利开展。
明天,你陪我到双河去看一看,不要提前通知,我们先到村社,再到镇里。
”
见侯卫东已经重视此事,朱兵回家睡觉。
他在晚宴上,着实喝了不少酒,与温贡成也碰了好几杯。
房间里静下来以后,侯卫东忍不住想到了住在县委招待所前院的郭兰。
自从知道郭兰就是在沙州学院后门舞厅的白衣长发女子以后,侯卫东与郭兰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粟明俊有事回到了沙州,郭兰作为市委组织部的代表却留了下来,住在县委招待所前院。
两人虽然都住在县委招待所,但各忙各的事,只是在前日晚宴时见过一面。
侯卫东来到前院时,值班的服务员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见侯卫东走了进来,慌忙站了起来。
“市委组织部的郭科长在哪一个房间?她休息了吗?”
那服务员也刚从楼上下来,道:“郭科长住在302,她房间里还有客人。
”听说有客人,侯卫东反而轻松了下来。
来到了302,只见房门开着,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302房间里坐着好几个人,除了戴玲玲,都是县委组织部的干部,县委组织部温永革也在里面。
他们见到侯卫东进来,先是惊讶,随后又是欢天喜地将侯卫东迎了进来。
“你们不知道吧,郭科长曾经是我的领导。
”侯卫东坐定以后,主动爆料。
戴玲玲与侯卫东接触过多次,相对要随便一些,道:“侯书记,我记得郭科长在市级组织部的时候,您在市委办当副主任。
”
“不是在沙州工作,当初郭科长在益杨组织部当科长,我是她的手下。
你们不相信,问问郭科长。
”
郭兰见到谈笑风生的侯卫东,心里有百般滋味,脸上不露半点情绪,道:“侯书记以前在镇里当副镇长,调到组织部是临时过渡。
”
聊了一会儿,成津县委组织部温永革等人便知趣地起身告辞。
剩下孤男寡女两人面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晚风在县委招待所前院和后院游荡着,热烘烘的,带着些暧昧气息。
侯卫东搓了搓手,道:“真没有想到,你就是那位白衣女子,我以前还以为是市商委武艺。
她当时恰好在沙州学院进修,幸好没有去问她。
”
郭兰抬起头,看了侯卫东挺直的鼻梁,又把目光转移开,道:“你对当年的白衣女子印象很深吗?”
侯卫东看着郭兰鼻端几粒淡淡的雀斑,道:“当时我刚刚毕业,到益杨人事局报到,被忽悠了好几次,差点跑断腿,心里对前途有着莫名其妙的不安和焦躁。
后来,一直在找那位长发白衣女子,谁知你变成了短发,相见不相识,是不是很好笑?”
郭兰道:“那天晚上,我剪了头发。
”
侯卫东又问道:“当时,你怎么就匆匆离开呢?我记得那时你还掉了眼泪。
”
在读青干班时,郭兰已将侯卫东认了出来,一方面出于羞涩,另一方面也担心侯卫东根本不记得那件事,所以决定将跳舞之事埋在心底。
此时得知侯卫东一直在找那位白衣女子,这让她心里感到一丝温暖,道:“当年,你在迷茫,我在悲伤。
”在秋的夜里,回忆着共同的记忆,两人都带着淡淡的感伤,还有温馨。
郭兰又道:“大学毕业,刚分配了还算不错的工作,能让女孩哭的,还是那场没有结果的恋爱。
”她又带着回忆讲了自己的初恋。
大学里的初恋其实都是大同小异,初恋的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这是一段独有的美好爱情,总是相信对方就是注定的另一半。
但是生活就是生活,它总是在人们最幸福的时候将真相和盘托出。
水枯石烂的爱情也就随风而逝,只留下一声叹息,以及对初恋的甜涩回忆。
侯卫东不多言,只是听。
郭兰原本以为自己会哭,谁知讲这段故事时,只是有些伤感,却并不悲伤。
当讲完这一段自己原本认为凄美的爱情故事后,她像过了一道深坎,身心突然轻松了。
她见侯卫东认真倾听的神态,忍不住自嘲道:“我很好笑吧?在县委书记面前谈起了小儿女之事。
”
侯卫东摇了摇头,道:“县委书记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是人都会有初恋。
初恋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初恋的时候只有爱情。
治愈心灵创伤最好的良药,就是时间。
”
招待所是老式的日光灯,大约是二十瓦的那种,并不是太亮。
在暗淡的灯光之下,郭兰目光如水一般温柔,鼻子微微向上翘着,带着几分羞涩,带着几分清丽脱俗,还有几分调皮的味道。
她偏头看着侯卫东,反问道:“初恋真的美丽吗?记得有一部电影,叫做《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
现在回想起来,读大学时真是懵懂,什么样的男人是可以依靠的男人,根本是一团雾水。
那些婚姻美满的恋人,恐怕都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全凭运气。
当初我们一起进青干班的时候,你的情况最差。
任林渡、秦小红、杨柳,对了,还有刘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