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网吧,又通过小网吧里的摄像资料发现了他。
尽管他捂得严严实实,还是把他认出来了。
”
田晓堂哦了一声,又急不可耐地问:“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刘向来吊足了胃口,才不紧不慢地说:“是你的老部下——王贤荣!”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田晓堂大惊失色。
刘向来十分肯定:“没错,就是他!都有证据的。
”
田晓堂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贤荣在他手下做事多年,他是看着他一天天成熟起来的,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
现在看来,他对王贤荣其实并不完全了解。
他以为他不过就是有点口无遮拦的小毛病,没想到他却有这么强的忌恨心和报复欲。
包云河对他是刻薄了些,但不管怎么说,包云河最终还是让他做了局办主任。
包云河虽然不大搭理他,但平时也没有刁难他多少。
王贤荣抱怨包云河,本可以理解,但对包云河悄然使出如此阴招,并且一连两次出手,穷追猛打,不依不饶,直到把包云河掀翻为止,却未免做得太过分,太不厚道了。
万万没有想到,王贤荣这人竟然如此阴险,如此狠毒,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田晓堂感觉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当晚,田晓堂一夜难眠。
在局里,王贤荣一直是他最信任的部下。
可今天才发现,这个人他再也不敢相信了。
连过去最信任的老部下都不敢再相信,在这世上还能去相信谁呢?王贤荣曾经是个多么单纯率真的人啊,不想在机关混了几年,竟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田晓堂困惑不已,也惶恐不已。
他又想到了自己,自己不是也变了很多吗?他越发像个官员了,却找不到多少成就感。
他有时觉得自己大有长进,有时却又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堕落。
他不再轻易违背某些规则,可过后又暗自懊悔。
他岂止是不敢相信王贤荣,不敢相信他人,他对自己实际上也缺乏足够的信任。
他常常感觉看不清自己。
好像他有两个相互矛盾的“我”,一个是内心的“我”,一个是行动的“我”。
内心的“我”始终不满意行动的“我”,行动的“我”却是满腹委屈。
内心的“我”想控制行动的“我”,可行动的“我”依然我行我素。
于是矛盾总是不能化解,他的困惑和迷茫始终挥之不去……
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田晓堂强打精神去上班。
泡了一杯热茶,喝过几口,就仰躺在转椅上假寐。
刚眯了一会儿,王贤荣没敲门就径直闯了进来,举着文件夹笑微微地说:“田局长,省厅通知开个会,李局长安排您去参加。
”
田晓堂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然道:“放这儿吧。
”
王贤荣有点意外,不明白田晓堂今天怎么这样冷淡,却不好说什么,只是提醒道:“会议要求,通知上都说得很清楚。
会上还要提交汇报材料,只怕得及早准备。
”
田晓堂仍旧双目微闭,轻声道:“好,好。
”口气已有些不耐烦了。
王贤荣只得惶惶地退了出去,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听见身后田晓堂说:“今后上我这来,请先敲一下门。
”
王贤荣回头一看,田晓堂还是闭着眼。
他顿时感到窘迫不已,忙说好的好的。
出得门来,王贤荣突然打了个冷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