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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无计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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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左手应对。

    他隔开小小的招式,反手,转擒她的手腕。

     小小得意一笑,她这套“不得不练”也不是摆着看的哪。

    她的手腕一滑,轻松脱出,继而出双手,缠住了他的左手。

     廉钊左手被封,却挑眉笑道:“盟主,我还有腿呢。

    ” 小小微惊,就见他抬腿踢向她腰际。

    她惊叫一声,扭过身子,避开。

    继而也抬腿,压住他的攻势。

     廉钊笑着,腿微微上抬,一曲一顶。

    小小的力道本就不及他,这番变化让她的下盘一松,险些摔倒。

     她立刻松了手,退开身子。

     廉钊拍拍身上尘土,笑容中微带挑衅。

     小小见状,眉头一皱,她搓搓手,一脸严峻。

    静默片刻,她一纵身,冲向了廉钊。

     廉钊神色悠然,就站在原地,等她进攻。

     眼看就要到他面前,小小正琢磨着第一招。

    却不想一脚踩上了自己的裙裾,身形一个不稳,直接摔向前去。

     照理说,廉钊在前,十拿九稳能接住她。

    可廉钊偏偏一个侧身,避了开来。

     小小愣住了,下一瞬,便结实地摔在地上。

     看到她摔倒,廉钊也愣了。

    他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扶她。

     小小抬头,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廉钊满脸歉意,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故意露破绽……” “我……”小小坐在地上,更加哀怨,“我故意露破绽?” 廉钊看着她的表情,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以你的轻功,不该这么容易摔倒啊……” “谁规定会轻功就不能摔倒啊?”小小揉着膝盖,不满道。

     廉钊忍住笑,伸手替她揉膝盖,“摔疼了没有?” 小小闻言,严肃道:“疼,断了。

    ” 廉钊无奈地看着她,道:“廉钊知错,任盟主惩罚可好。

    ” “好啊。

    ”小小伸出双手,“先送我回房吧。

    ” 廉钊微微有些尴尬,他看着小小闪亮的眼神,思索片刻,又看了看四下,确定无人之后,刚要放下右手的长剑,突然,有人冲了过来,劈头就是一句: “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玩啊!” 小小和廉钊均是一愣,抬眸,就见石乐儿气恼地跺着脚,手指不偏不倚,指着他俩。

    两人迅速站起了身子,满脸严肃地看着石乐儿。

     石乐儿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道:“魏启和温靖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小小姐姐,你是盟主,为什么还不派人追啊!” 小小怯怯回答,“呃,因为我不知道他们逃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就找啊!你们怎么个个都这么悠闲啊!啧,我本以为魏启只是想要英雄堡和太平城罢了,没想到,他的野心如此之大……他们已经集齐了九皇神器中的八件,万一真如传闻所说,他们得了天下,该怎么办哪!”石乐儿的语气急切无比。

     小小不知如何回答,心中直冒冷汗。

    想起这石乐儿平素就是装可爱来的,没想到如今是凶相毕露,看来,真的是急了。

     廉钊却笑,道:“若是集齐九皇便能一统天下,家父又何须千军万马征战沙场?”他捡起长剑,悠闲道,“九皇终究只是传言,不必当真。

    ” 石乐儿皱眉,“廉哥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廉钊答道:“乐儿,江湖的事,我不清楚。

    但朝野之争,我还略知一二。

    古往今来,要得天下,即便手握千军万马,仍需名正言顺。

    刘汉李唐,若非自称天命所归,何能称帝?”他慢慢说着,“我不妨直说,当今圣上,并不把‘九皇’放在眼里。

    圣上担忧的,就是有人假借‘九皇’之名,妖言惑众,扰乱朝纲。

    ” “你是说神霄派?”小小了然。

     廉钊点了点头,“乱臣贼子,不足为惧。

    只怕神霄捧出一个‘真命天子’,到时候,就真的天下大乱了。

    不过,即便他们得到‘九皇’,也需时日拥立新主。

    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找到他们了。

    ” 石乐儿听完,思忖片刻,道:“那,要是‘九皇’真是神器,能引发惊天力量,又如何?” 廉钊笑道:“太平城自古拥有‘武灵霸刀’,可有一日见过它的神力?”他拿起一旁的剑鞘,收好长剑,平静道,“‘武灵霸刀’只有在石老城主的手上,才能武霸天下。

    同样,‘霜天揽月’在我廉家手中,才能发挥其威力。

    他人即便得到,也不过是得了一件名兵。

    什么惊天力量,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说完,看了看小小,又道,“即便真有惊天神力,恐怕神霄派暂时也不得要领。

    否则,为何三番四次要找小小的麻烦?” 小小听完这番话就笑了。

    一直以来,人人觊觎的“九皇神器”在他口中,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普通了呢。

    原来,他一直都站在局外,所有的胜算,依然握在手中,不曾变化。

    所有人都以为她知道九皇的秘密,但如今看来,知道秘密的人,明明是他才对。

     这么一想,小小就觉得自己有点…… “廉哥哥,你这番话好像是在笑我们傻呐。

    ”石乐儿说道。

     廉钊摇头,“决无此意。

    ” 石乐儿皱眉,道:“那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啊,让人白白担心这么久。

    ” “我也是今日才见到你。

    ” “那你一见到我的时候就该说呀。

    ” 小小见石乐儿不依不饶,便插嘴,扯开话题,道:“哎,乐儿,文熙公子呢?” 石乐儿一听这个名字,眉头皱得更紧,“你找魏颖啊,他在陪他二哥呢。

    ” 小小这才记起,戚氏门人先前也被魏启暗算,关押在这分舵地牢之中。

    而莫允更是受了伤,如今,正由神农世家的人诊治。

     “啊,对了,要是有武林盟主相助,他重回英雄堡不就简单多了。

    ”石乐儿想到什么,一把拉起了小小,“姐姐,不如,你跟我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吧!” 小小还来不及拒绝,就被拖走。

     廉钊见状,想要阻止,但又实在没有阻止的立场。

    最后,惟有无奈。

     …… 无价之宝 第二日一大早,小小就醒了过来。

     昨夜,石乐儿跟她讨论“英雄堡夺回计划”讨论至了大半夜,便理所当然地留在她房里过夜。

    但无奈,石乐儿的睡相实在是不敢恭维,一整夜,小小就没躺安稳过。

     她只觉得痛苦无奈。

    心中不禁悲叹,日后谁娶了石乐儿,必定是凄惨万分哪…… 石乐儿倒是精神奕奕,梳洗完毕之后,便兴高采烈地拉她去吃早饭。

     经昨夜廉钊的一翻开导,石乐儿对九皇的事,也看淡了不少。

    言行之间,便又恢复了那个故作天真的样子。

     只是,小小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特别是,吃早饭的时候还要听公事,那就更轻松不了了。

     她端着一碗糯米粥,认真地听着坐在面前的贺兰祁锋说话。

     贺兰祁锋看她那如临大敌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他开口道,“盟主,昨夜‘曲坊’负责查探的弟子都被召回,今日便去各地查探。

    魏启这厮狡猾非常,要找到他的行踪绝非易事。

    我方才与其他几位掌门商议过了。

    纤主曦远和汐夫人的婢女赵颜都是魏启的手下,说不定会有线索。

    我已吩咐手下盘问,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您看可好?” 小小无奈,什么好不好啊。

    她这个盟主本来就是摆着看的,大小事宜都是由其他几人商议决定。

    她只需点头就是。

    于是,她认真地点了头。

     贺兰祁锋看着她,笑意更甚。

    “快吃饭吧,盟主。

    ” 听到这句话,小小才放心地舀起一匙糯米粥,送入口中前,还特地看了贺兰祁锋一眼,似恐有变。

     贺兰祁锋笑着摇头,无奈。

    不过,他确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盟主,这个东西交给您吧。

    ” 小小咬着汤匙,不解地看了贺兰祁锋手中的东西一眼。

     四四方方的木匣。

    无雕花纹饰,朴素至极。

    乍看之下,毫无特点。

    但小小却一眼认出了这个匣子。

    戚氏制作的“涵宇”,内藏精钢,刀剑不破,水火不侵。

    更有精密机簧,若不知开锁之法,绝无法打开,自古就用来传递机密信函。

     还记得,当初英雄堡第一次看到这个木匣。

    那时的莫允带着高傲漠然的态度,直闯英雄堡奇货会。

    而后,所有人都以为这匣中,放着九皇神器。

    但莫允却对赵颜说:这是你的嫁妆。

     赵颜的事,她也略有耳闻。

    曲坊传来的消息,说是赵颜引魏启到了戚氏的隐居之地,夺了九皇神器之一,还囚禁了戚氏当家戚函。

    而莫允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如今正接受神农世家的治疗。

    这事说来也复杂,赵颜应是戚氏当家戚函的亲生女儿,当初那场名刀换美人,如今竟变成这样一出人间惨剧。

    不能不唏嘘世事无常,人情多变哪…… 想到这里,小小不禁有些惆怅。

     石乐儿立刻起了兴致,“传言木匣之中装着‘戚氏绝器’,也不知道是什么呢。

    ” 贺兰祁锋摇摇头,道:“本来这木匣当交于戚氏当家才是,不过,他坚决不要。

    而这开匣之法,恐怕也只有他知道。

    ” “那就是打不开了?”石乐儿皱眉。

     贺兰祁锋道:“这‘戚氏绝器’恐怕真的无缘得见了。

    ” 石乐儿心生惋惜,她抱过木匣,摆弄了起来。

    只听“咔”的一声,那木匣的顶盖突然打开,露出了由数组天干地支组成的活锁。

     石乐儿见状,惊喜不已,“开了!” “还没呢……”小小脱口而出,“打开这锁才算。

    ” 石乐儿和贺兰祁锋同时看着她。

    片刻之后,石乐儿笑了起来,“我怎么忘了,姐姐熟读‘戚氏名兵图谱’,这开匣之法,姐姐定是知道的。

    ” 小小立刻后悔自己嘴快。

    她连忙摇头,道:“我只知道流程而已啊。

    ‘涵宇’的活锁需将天干地支移放到特定的位置才能打开,这些天干地支千变万化,又能随时更改,我哪能知道……” “天干地支……莫非是九宫?八卦?”石乐儿举起匣子,思忖,“难不成,是时辰?” 只是一瞬,小小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什么。

    时辰? 还记得莫允第一次捧着木匣,当着奇货会所有人的面说要找人。

    没有名姓,没有肖像,仅凭那生辰八字。

    而这木匣,是赵颜的嫁妆…… 小小努力回忆起来,她记得赵颜比她大上一岁,因此,八字前两位是“丙辰”……而后的,她记不得…… 她思索之间,不觉自语,“丙辰丙……” 石乐儿闻言,问道:“姐姐,你念什么哪?” 小小抬眸,道:“赵颜姑娘的八字是什么?” “赵颜?”石乐儿不解,“我哪知道。

    ” 小小抓抓头,“莫允公子在奇货会上说过一次,记不清了……” “啊?你说那个八字啊。

    那个我知道,是‘丙辰丙申乙酉壬午’。

    ”石乐儿回答,“哎,我当时为了帮莫允找人,特地把这八字背下来了……难道当时莫允找的人就是赵颜?这么说来,赵颜是戚氏当家的女儿?” 小小点了点头,只觉得心中那股惆怅又涌了上来。

    赵颜和莫允之间的曲折,除小小之外,别人知道的甚少。

    小小不禁想起当时,自己说出“赵颜”二字时的情形。

    若是她不说,如今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盟主的意思,这活锁可能是赵颜的八字?”贺兰祁锋问道。

     小小开口,“也许。

    试试吧……” 她从石乐儿手中拿过那木匣,伸手移动活锁。

    只听机簧连响四次,木匣应声而开。

     一道光芒从匣中射出,刺得小小不得不合了眼。

     贺兰祁锋和石乐儿见到这番情状,皆是惊讶无比,忙凑过去,看个究竟。

     那匣中光芒一转而逝,小小睁开眼睛,看清楚匣中之物时,不禁愣在了原地。

     贺兰祁锋和石乐儿同样惊愣,片刻之后,石乐儿开口,声音里全是茫然不解,“这就是‘戚氏绝器’?” 小小看着匣中的东西,感动和伤感就这样交替着,让她有些激动…… 这时,有人疾步而来,进了门一看到小小便行礼,急切道:“禀盟主,方才戚氏门人骚乱,说是要清理门户。

    这会儿找赵颜去了,属下不知当不当拦……” 小小微惊。

    就听石乐儿开口,道:“赵颜啊……她跟魏启狼狈为奸,多行不义。

    就算戚氏不找她麻烦,英雄堡里的帐,我也要好好跟她算一算。

    哼,死了活该!” “盟主,这件事,你还是得出面处理一下才行。

    ”贺兰祁锋开口,说道,“戚氏是客,如今在主人家的地盘上任意妄为,有损盟主声威。

    何况,赵颜是重要的线索……” 小小依然看着手中木匣,微微皱眉,随即认认真真地点了头。

     …… 几日来,赵颜都只是呆在房中,抱膝坐在墙角,不跟人说话,也不起身走动。

     众人攻破分舵的时候,看到她这般情状,便由她留在房内,派人看管起来。

     待戚函一行入内的时候,她依然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戚氏门人见到她,群情激奋。

     “当家的!请您清理门户!” 戚函冷着脸色,不做回答。

     “当家的,你还犹豫什么。

    是她自己亲口承认为魏启带路,我戚氏基业就是毁在她的手上!当家既然不认她做女儿,还犹豫什么?!” 赵颜似乎完全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她静静坐着,神色麻木至极。

     戚函眉头紧皱,举步上前,道:“起来,我有话问你。

    ” 赵颜并不理会。

     戚函微怒,“我跟你说话,你聋了么?” 等不到她的反应,戚函的表情里有了一抹哀色。

     一众戚氏门人看到这般情况,倒也无法应对了。

    他们的面前的女子,似已万念俱灰,生死,都无法触动她一分。

     “我最后问你一句……”戚函居高,俯视着赵颜,“是不是你替魏启引路……” 赵颜静静闭上了眼睛,一句不答。

     戚氏门人中,隐隐有私语传来。

     戚函深吸一口气,起掌。

     眼看他一掌击下,却在离赵颜头顶寸许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皱眉,猛一挥手,掌力击向了别处,房中的桌子轰然碎开。

    戚函的眉头皱得更紧,拳头紧握,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房内的气氛凝重非常,谁也不敢贸然开口,打破那一刻的沉寂。

     小小就是在这个尴尬的时刻跨进了房内。

     戚氏门人不认得她,见到她时,并未多加理会。

     小小正想开口。

    身后随侍的彼子上前,大声喝道:“大胆,见到盟主,还不让道!” 戚氏门人一阵骚动,片刻之后,让开了一条道。

     小小走进去,就见到那张四分五裂,宛如废柴的桌子,还有抱膝坐在墙角的赵颜。

    她斟酌片刻,开口道:“诸位稍安毋躁,这位赵姑娘是我的客人……” 她还没说完,就听戚函道:“戚氏清理门户,不劳盟主操心。

    ” 小小抬眸,看了看戚函,方才心中的惆怅愈发深重,一浪浪地直逼得她想叹气。

    世上有些人,喜欢把话放在心里,持着自己的高傲,即便有情,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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