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我,我可能没那个命看到她。
”
燕飞虎躯遽震。
拓跋珪仰天笑道:“你现在该清楚我的答案,兄弟!我对你的要求绝无异议。
”
燕飞喜出望外,道:“小珪!”
拓跋珪倏地弹起来,从容道:“事实上你提出的方法,是唯一击败慕容垂的方法。
纵使加上你们荒人,燕人又士气受到重挫,但对方兵力仍远在我们之上,配合慕容垂出神入化的军事手段,我们能保月丘不失,已是非常难得。
”
又深深凝望在前方流过的桑干河,沉声道:“没有人能在战场上压倒慕容垂,在现今的情势下更是没有可能办到,燕人对他像对天神般崇拜,便如南方北府兵对谢玄的崇拜,在燕人的心中,天下间根本没有人能击倒慕容垂。
假设你能当着燕人把他击败,慕容垂不败的形象会被彻底摧毁,他的神话也完蛋了,由那一刻开始,北方天下再不是慕容垂的天下,而是我拓跋珪的天下。
”
拓跋珪旋风般转过身来,面向燕飞道:“我们和慕容垂的赌注,就是如果他赢了,我会拱手让出平城和雁门两座城池,且退往长城外,否则他便须交出纪千千主婢。
我对你有十足的信心,正如燕人相信慕容垂是战场上不倒的巨人,我肯定没有人能在单挑独斗的情况下赢我最好的兄弟。
”
燕飞心中一阵感动,又有点难以相信,道:“谢谢你!”
拓跋珪背着燕飞在石块坐下,双脚悬空,沉声道:“我现在最害怕一件事,那亦是慕容垂扭转局势的唯一办法。
”
燕飞道:“是否怕他一方面把你牵制在日出原,另一方面却亲自领军,突击我们荒人部队呢?”
拓跋珪叹道:“如果慕容垂这 愚蠢,我是求之不得。
现在的边荒劲旅,是天下最难缠的部队,各种人材,应有尽有,高手如云,最难得的是自古到今,从没有过一支部队,全由亡命之徒组成,人人自愿参与,为的是崇高的目标、边荒集的荣耀。
在这样一支部队的全神戒备下,袭击的一方反沦于被动,吃亏的亦只会是慕容垂。
”
燕飞皱眉道:“那你担心什么呢?”
拓跋珪沉声道:“我担心的是慕容垂于此关键时刻,放弃纪千千,把她们主婢送还你们,如此我将陷于孤军作战之局。
”
燕飞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拓跋珪转过身来,盘膝而坐,道:“所以我用了一点手段,以令慕容垂不会忽然变得聪明起来,我本想和你商量过才进行,时间却不容许我这 做。
唉!你勿要怪我,为了拓跋族,我是别无选择。
”
燕飞苦笑道:“说吧!唉!你这小子早前说的什么别无选择,原来是另有含意。
”
拓跋珪微笑道:“你最明了我。
昨夜之战结束后,我使人送了一封信给慕容垂,说只要他肯交出纪千千主婢,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和手下安然返回中山,否则我会令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
”
燕飞颓然无语。
拓跋珪仍是以前的那个拓跋珪。
以慕容垂对拓跋珪的仇恨,虽然明知拓跋珪说的是反话,亦绝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交出千千主婢,否则颜脸何存?事实上他很难怪责拓跋珪,亦不想荒人忽然退出,那将陷拓跋珪于万劫不复的绝境。
说到底自己是半个拓跋族的人,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只好和拓跋珪并肩奋力抗战,直至最后一口气。
拓跋珪道:“我明白慕容垂,即使现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