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驱直入,且西接南楚,西北更受到强秦的压制。
所以无论怎样的兵强马壮、名将辈出,也无法挽救败局,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早晚有一天会被打过蚕食。
终非久留之地。
”
青夏眉头一皱,疑惑说道:“楚虽有地势之利,盛产铁矿。
可是刀枪虽利,兵马不强。
兵勇不及强秦,战马不及西川,父亲为何要到此?”
庄太傅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深居闺中,能有此见识,已是不凡。
可是终看不到大局。
秦虽兵强马壮,战占地辽阔,可是自从二世之后,废太子制度,启选举之制,强秦就此衰落下去。
内部不清,诸皇子争权夺位,一日强秦没有改善方法,就难以东顾。
宋王残暴,西川国民民风不化,蛮夷之邦,不足惧也。
反观南楚,虽兵马不强,但却地势险要,后方更有南疆巨大粮仓,而太子雄才伟略,天下一统之大任必将落入南楚之手。
老夫有幸能辅佐贤王平定天下,止息战火,还世间以清平,乃是天赐之幸。
”
说到这,庄太傅不禁抬起头来,紧紧的注视着青夏的双眼,沉声说道:“夏儿,离太子惊才艳绝,南楚远离战火蹂躏,更是安居乐土。
父亲不求你母仪天下,只求你一生平安,就是父亲最大的心愿了。
”
青夏闻言淡淡一笑,笑容苦涩,不由得深深的看向这个年迈的老人,凝眉说道:“既是要她一生平安,又为何让她嫁入宫中。
一入宫门深似海,你难道不明白吗?”
庄太傅微微摇头,缓缓说道:“要在这世间安身立命,就必须要有生存的资本。
只有站在最高处,才有自由的权利,而我,正是想给你这种自由。
”
青夏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高处不胜寒,却不知这滔天的富贵就是一把无形的枷锁,身在牢中,还谈什么自由。
青夏缓缓的转过身去,面对着窗外一树的细小冰凌,冬季悄然来临,即便是在南楚,也刮起了瑟瑟的寒风。
她轻轻推开小敞的窗子,开口说道:“父亲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却是一个心系天下的大贤者。
你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为的却是自己心中的理想。
这个世上,想要完成一些理想,必然要做出一些牺牲,放弃一些东西。
站在世间大义的角度上,我敬佩你,但是站在庄青夏的角度上,我却不能原谅你,前途多佞,太傅保重吧。
”
庄太傅霎时间老泪纵横,滂沱如雨,生平坎坷半生,被天下人诟骂,没想到最为了解他的竟是被他屡番利用的女儿。
听着青夏这番话里,从父亲到太傅的称呼,他突然痛苦的发现,这个他曾经毫不在乎的女儿,真的就要离他而去了。
有什么东西在心内悄然滑落,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否值得。
大殿的长风瞬时灌入,卷起青夏宽大的衣袍,那个痴情到前来劫狱的男子,现在可好?
冥冥中,谁又辜负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