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劫之舟的舷窗被浓稠的混沌迷雾撕扯着,那些曾如星河般璀璨的雾霭,此刻正化作扭曲的骨链形态,层层缠绕着飞船外壳。
林渊握着劫剑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感应到了,前方那座悬浮在鸿蒙海中心的盘古神殿,每一块基石都嵌着前九世劫子的道基碎片,那些他熟悉的、曾属于自己的灵气波动,此刻正组成吞噬生灵的守殿者。
「是『混沌骨兽』。
」苏绾的魂火在罗盘上凝结成孟婆汤的形态,却比在黄泉域时多出了七彩光晕,「它们的核心是你的道基残片,每只骨兽对应一世劫子的...」
她的话被金属摩擦般的尖啸打断。
神殿正门轰然洞开,十二只由骸骨与法则光带组成的巨兽踏空而来,为首的骨兽头颅上嵌着第一世劫子的天道眼残片,背鳍是第七世苏绾献祭的魂火锁链,最让林渊窒息的是,每只骨兽的心脏位置,都跳动着与他心口相同的金棋虚影。
「第十世劫子,你敢直视自己的道基吗?」骨兽的声音混合着九世劫子的惨叫,「我们曾是你,却被你踩在脚下,成为破局的燃料!」它们的爪子撕开空间,露出里面漂浮的本源棋盘——天元界的坐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云剑宗所在的悬空城区域,已被黄泉域的血河完全淹没。
林渊的天道眼穿透骨兽的身躯,看见每只巨兽的脊椎骨上都刻着天道之上者的命令:「杀尽执剑者,炼就永恒棋盘。
」但在那些冰冷的符文之间,偶尔闪过几丝微弱的混沌微光,像是前九世的自己在挣扎着传递信息。
「它们被天道命星操控了!」苏绾突然将罗盘抛向最近的骨兽,魂火化作情魄花缠住对方的金棋,「用劫剑斩开灵脉节点,那些道基碎片里还藏着我们留下的...」
话未说完,第七世骨兽的尾巴已扫向她的魂火。
林渊本能地横剑格挡,却在接触的瞬间,海量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识海——第七世的自己在锻造罗盘时,故意在魂火中藏了一道「无劫剑意」,那是专门用来斩断天道命星联系的火种。
「原来,每一世的牺牲,都是为了给下一世留刀。
」他低笑一声,劫剑突然爆发出九色光芒,每道光芒对应着一只骨兽的道基属性,「第一世的断剑意、第三世的焚心焰、第七世的孟婆泪...你们不是要杀我,是要让我想起,我们从未真正失败过。
」
当剑尖刺入骨兽心口的金棋,混沌微光顺着道基碎片蔓延至所有骨兽。
林渊看见,十二只巨兽的骸骨开始崩解,露出里面被囚禁的九世劫子灵脉——那些曾被天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