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找尚白出来,通常都是直接给他发一句:「我想你了」,而如今不过是约对方出来见个面,都得反复把信息编辑个四五遍却仍不满意,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别扭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把输入栏里的文字删除,直接给对方丢去一个实时定位。
等待尚白出现的无聊时间里,他独自一人坐在弗拉明戈公园的石椅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想来自第一次在里约和尚白重逢至今,他们始终没能好好地聊过,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沈星捷本人,如今过去那么多天,心头的那堵怒火或多或少散去了一些,也该是时候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谈,否则他们之间的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
要等的人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他身边安静地坐下。
“吃不吃?刚从甜品站买的。
”尚白将一杯巴西莓奶昔递到他面前。
沈星捷侧过脸去看他一眼,目光忽然扫到尚白脖子上的一块暗红色吻痕,失了一会儿神之后,赶紧收回视线,默默将那杯甜品接到手中,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嘴里。
“昨天你送我回去的?”
“嗯,不过衣服是你爸替你换的。
”
“我爸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是有聊过一下。
”
“我不是说这个”沈星捷的反应有点激动,说话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一些,“他以前有私底下找过你对不对?是不是他让你跟我断掉联系,叫你离开的?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特么一直到今天才知道有这回事。
”
尚白只是摇一下头,平静道:“跟你爸他没有关系,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的。
”
“那是因为什么?”他急切地追问,等待下一秒的答案,前方突然一个网球朝这边飞来,沈星捷动作迅敏地往边上闪躲,本以为能够完美避开,结果防不胜防,被那正在追逐网球的拳师犬撞了个正,整个人狠狠一摔,巴西莓奶昔洒了一地,手肘还重重磕碰了几下,那狗显然没有丁点疚意,还没心没肺地一个劲儿舔舐地上的奶昔。
狗主人是个六十来岁的大爷,他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被眼前乱成一团的场面吓一大跳,不停地向沈星捷赔礼道歉,小小的插曲过后,沈星捷打算坐回原处的时候,双手忽地被人抬了起来。
“让我看看伤口。
”尚白将他的手心摊开,认真地检查,发现有好几处地方都擦破了皮,不算特别严重,但也伤得不轻,尚白眉头都舒不开,看的怪心疼,拉着沈星捷要到附近的药房处理下伤口,却被沈星捷拒绝了。
“小问题,不去。
”
尚白依旧拉着他不肯松手,不愿妥协,“不行,必须马上消毒。
”
沈星捷被他这么拖着,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走,愣是浑身不自在,“破几块皮而已,我以前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比这严重多了,何必这么大题小做。
”
隔了数秒后,尚白才开口问:“当骑师是不是很辛苦?”
“每天凌晨三四点起床打扫马房,喂马,和马儿一块晨练,一日三餐不能多吃,体重要常年保持在一定指标内,而且经常会受伤,一旦堕马,幸运的话落下个轻微脑震荡,手脚骨折什么的,严重起来就是下身瘫痪,或者直接丧命。
”他轻描淡写地笑道:“没什么辛苦不辛苦,道